一夜好眠。
休整好之後,段文宣先去了一趟車站,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安放了‘門’,之後又去了一趟禮陽市,出城在荒郊野外放置了門。做完這一切,段文宣這才安心照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往下走。
首先是練習八卦掌,這段時間的身體逐漸鍛煉,段文宣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徹底從亞健康狀態中出來了,整個人看上去跟以前那副阿宅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精神充沛容光煥發一樣。
這種鍛煉效果,甚至連湯天祿都大為驚歎。
段文宣到不覺得他是個體育苗子,他猜測這可能跟他的‘金手指’有關。甚至在他正式開始接觸八卦掌的時候,段文宣更是觸類旁通,上手很快。
如果說湯天祿開始教段文宣是因為無奈、感恩的話,現在就是真心了。講真,要是以前他碰到段文宣這麼好的天賦,隻要段文宣磕頭拜師,湯天祿咬咬牙說不定也教了。
至於段文宣,他的感受就比較奇特。
他感覺自己上手之所以這麼快,就類似於他高考時認真努力背熟過一大堆的古文,後來出了社會,雖然說忘光了。但再拿起書本對著讀,不說背,至少讀還是很順暢的。仿佛他已經打下了深厚的基礎,隻是後來不複習給生疏了。現在重新拿起來,自然順溜的很。
段文宣想了想,最後肯定這應該是他意識投注湯天祿身體之後產生的意外好處。之前他沒投注之前,也看過八卦掌的古籍,他可沒半點現在這種如有神助的意思。
這可實在太好了。
於是,在八卦掌的修習上,段文宣的進步簡直可以用一日千裡來說。由普通人到明勁的關口,段文宣也就用了短短幾天時間。
這都已經不是天才來形容了,湯天祿也隻能感歎段文宣果然不是世俗中人。
時間流逝,從第一次門打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四天時間。
傍晚。
段文宣重新頂了湯天祿的殼子,今晚他要出去一趟把該辦的事兒辦了。明天他會好好休息,為馬上開啟的新世界做準備。
……
“廖醫生,你點的咖啡。”
送咖啡的小護士一連叫了兩三遍,廖陽素這才回神似得驚醒,趕緊起身去拿。
“…廖醫生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實習的小護士猶猶豫豫開口。
廖陽素揮了揮手,也沒理小護士。到不是他高冷,而是這段時間他實在打不起精神。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天晚上他一閉眼就老是聽到很多人在他耳邊說話的聲音。
作為醫生,他第一個反應就給自己掛號去看了,結果檢查了半天愣是查不出來。而到了今天,廖陽素其實已經對正常醫療手段不再抱有期望。
因為他覺得,他的病可能不是目前的科學手段能解決的。
畢竟沒有一個病,會讓他能越來越聽清楚耳邊的那種開始當成耳鳴的雜音,它不是毫無邏輯的,相反這種雜音他聽的越清楚,他就駭然發現它們好像都是他身邊的同事、親戚、朋友發出來似得。
它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表達出來的信息也越來越多。有些是廖陽素已經知道的,有些事廖陽素不知道的。
那些不知道的,廖陽素悄悄去驗證了,竟然是真的。
他好像能窺探彆人隱藏起來的秘密,但對廖陽素而言可不是好事,那種時刻伴隨著的心驚膽戰的感覺也越來越濃烈。
現在廖陽素已經不敢回家了,他怕給自己爸媽帶去不好的東西。同時,他還在自己手機備忘錄裡麵留下了遺言,如果出事,他爸媽也能看到。
一杯咖啡入肚,廖陽素這才稍微打起了幾分精神。
半響,廖陽素不由苦笑了一聲。昨天他還去安市最著名的寺廟虔誠去跪拜了,甚至捐了不少的香油錢。以前他媽媽給他求來的平安符也都特意找出來佩戴了,可這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咚咚。
廖陽素一個獨自苦澀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
“是廖醫生嗎,老夫來救人。”
廖陽素頭一下以為是病人,隻當外麵的人說急了,沒說清。隻是說的是‘老夫’,稍微有幾分怪異,現在誰會這樣稱呼自己呢。
思維一閃,廖陽素已經把門打開了,“你哪裡不舒服,怎麼直接到我這兒來了?”
很多年紀大的病人不懂,來了醫院不掛號,各種醫生的辦公室亂躥。
這會兒,門外的老人隻是輕輕一笑,滿頭銀發整整齊齊攏在腦後,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年紀大,但看上去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廖陽素下意識皺起眉。
段文宣看了眼走廊外的監控,一抬腳就走進了廖陽素的辦公室。
“老人家,你……”
“廖醫生,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求醫的。”
廖陽素刹那明悟,他有些驚懼的看著這個看起來硬朗精神的老人,下意識捏緊了手裡的手機。
“你是誰?”
“這重要嗎?”段文宣反問了一句,“我不過是一個遺老罷了,終究會被世界遺棄。”
廖陽素聽不懂眼前這個老人再說什麼,但似乎他問的問題讓眼前的老人有些感歎,開口說的話都帶了幾分落寞。
“不要報警,除非你真的想死。老夫不畏懼這個國家的官府,但也隻是不願意提前從這個大世落幕而已。”
“什麼意思!?”如果是以前,廖陽素隻會把眼前這個胡言亂語的老人當成神經病。但現在他沒辦法這麼做,他的內心叫囂著自己瘋了,但大腦卻讓他站在原地不要動彈。
因為他身上確確實實發生了事,科學無法解釋的…可以歸類到神學的事。
老人隻是平和的笑了笑,手一伸,他懷裡立刻跳出一個黑色的紙片人。紙片人在老人的掌心手舞足蹈,順帶還腦袋轉來轉去,一副很興奮的模樣。
這不是在拍戲,更不是在表演魔術。
廖陽素看著猶如活物的紙片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