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門給自己提供的彆墅躺了兩天之後,楊開再次來找段文宣了,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可能來找他的人已經在善惡之門那兒了。
“他來了?”
段文宣坐起來,拿過楊開遞給他的筆記本,然後看到在一處已經被封鎖的高速上,一位身穿白色服飾,唯有恰好到遮住喉結的領口是一圈紅色的布料。
“看來他果然是段少爺請的幫手。”
“沒想到他這麼快。”段文宣煞有其事的嘀咕了幾句,“那走吧,頹喪的假期結束了。”
很快,幾輛車從彆墅出發,以最快的速度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從車上下來,段文宣仰著頭也吸了口氣。
今天天氣不錯,但這塊地方的天空之上卻蓋了厚重的雲層,導致這裡的天色稍微顯得有幾分暗沉。而在蒼茫天地之間,一扇巨大的石門仿佛被一把利劍一分為二,左右對稱。對稱的石門一左一右,如同最偉大的奇跡亙橫在天地之間。
資料上顯示,石門是在一個晚上出現的。那天晚上的時候下了小雨,有厚重的霧霾。安市的空氣環境其實一直不錯,但那天霧霾卻像是突然出現一樣。
到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東線環城高速出現了嚴重連環車禍,數十輛車相撞應發爆炸,後期消防車開進去的瞬間,所有人也陷入了昏迷之後。失去了控製的消防車,在毫無防備之下一頭撞進爆炸中心,更添加了幾條人命。
這時候,霧霾才漸漸散去幾分,善惡之門初次露出了它的輪廓。
段文宣也注意到,在高速的外圍全放著阻攔物,一共分成了三道防線,一旦越過第三道防線就是進入危險區,表麵人進入了善惡門的範疇會陷入昏迷,昏迷之中靈魂則接受考驗。
防線之外的各種雜物、汽車全被清空了,但事故最嚴重的地段現在段文宣還能看到燒焦的汽車,甚至一些直接死去的人。
這裡麵沒辦法清理,進去就昏迷,隻能看著那些人在昏睡中忽然死亡,隻有極為偶爾的會有人恍恍惚惚醒來,然後從那片危險的區域自己走出來。
不過現在善惡門的事已經過去好些時間了,所有人的都經過了審判,該活的人已經活了過來,該死了也已經死了,基本不可能還有人生還。
“胡拂。”段文宣直接跨過第一道防線。
楊開沒動,這次還是由厲懂帶隊,他們挑選了專門的一隊人。這一隊人可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能力出眾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是都對他們經曆過了詳細的背調。基本上每個人,都是那種從小扶老奶奶過馬路,不抽煙不喝酒人品性格一級棒的人。
當然厲懂不是這樣的人,所以為了能進入這次的隊伍,他被心理醫生還有各類專家進行了一場殘酷的行為跟心理乾預,力求讓他心無雜念,然後讓他認同自己過往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無比的,他沒有做過任何錯誤的事。
他是無罪的。
這種乾預跟實驗是因為有專家通過對比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活下來的人中有一個人小偷,而且是慣犯。從普世價值觀來說他不一定是個好人,那他怎麼能通過心臟跟羽毛的審判活下來的呢?
通過詢問跟對話,他們發現小偷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家庭不幸,身體瘦弱又沒有任何謀生技能,他認為偷東西是他活命的必要行為。
對他來說,這個世界標榜的這麼好,可跟他有什麼關係,他還不是要跟一個爛泥一樣活著。可就算是爛泥一樣的命,就算被病痛折磨,就算每個人都厭棄他,可這種爛泥一樣的命他還是不舍得丟掉,他想要活著。
求活是本能,所以他沒錯。
通過這個例子,專家認為‘審判’是基於自己本身的‘善惡判斷’,而不是那個所謂的神。
善惡是什麼,神本身應該是虛無的沒有任何實質性指代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東西,善惡是人類才有的賦予一個生物的社會行為的評判。
原始人殺現在的保護動物,他們的對的,是善的,這是他們的食物,現在則是錯的,是法律不允許的。善惡、對錯,是隨著時間、社會變化的發展,隨著人類認知的不同去賦予的一種‘屬性’罷了。
哪怕是現在,安市的物價要是以往肯定會出台管理,商家也會被查處,但現在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在變化的東西,神怎麼能讓這些事成為一個固定的標杆然後去審判呢。
因此最大的可能,進入善惡之門與其說是神的審判,不如說是神讓人自己去審判自己。不過目前來說,這還是一個理論。作為理論的第一實驗者,才有了厲懂加入了這個隊伍。
厲懂出發之前,他已經被心理醫生乾預種下了很多暗示。
懷著緊張忐忑的心情,厲懂看到那個白衣服的男人轉過了頭,然後輕微的朝段元徽點了點頭,臉上充滿了悲憫的神色,“…你該早點讓我來的,或許能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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