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人拒絕過你？”
中年人搖了搖頭，“新生、死亡都是事物運轉的規律，如此萬物星辰才可永世存在。新生不可阻止，死亡亦不能避免。”
“我還是不信沒人拒絕過你。”
中年人似乎有些愕然，“…你很特彆，那麼跟我來看看。”
他站起來，帶著段文宣走了幾步，然後段文宣就看到胡拂。不過胡拂身邊也站在一個中年人，跟他身邊這個一模一樣。但當他們兩者互相看到的時候，段文宣身邊的中年人就跟胡拂身邊的中年人融合在一起了。
“胡拂。”
胡拂也趕緊走到段文宣身邊，“你看到的死神是什麼樣子的？”
等段文宣描述之後，胡拂就說了他看到的樣子。他看到的死神是一個穿著黑色鬥篷頭戴鬥篷拿著鐮刀的模樣，跟段文宣看到的完全不同。
“這麼說來，死神的模樣是照應我們的內心。我們認為他是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
段文宣看到他麵前的死神仍舊穿著一身西服拿著一本書，但胡拂看到的卻完全不是這個模樣。他們交流了一番，發現死神帶他們過來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不同意丈量心臟的重量。
“兩位先生，看那裡。”段文宣眼中的中年人指了指不遠處。
那裡同樣放了一張桌子，厲懂正坐在桌子前麵。比起以往，厲懂這會兒的神色很平和，隨後他眼眶稍微泛紅，“我看到了我的一生。”隨後，厲懂將手伸入心臟的位置，幾秒後，一顆深紅色的心臟慢慢被他拿了出來。
“人類是這個世間最獨特的生命，可是跟瑰麗宇宙相比，乃至跟腳下這顆星球經曆的悠久歲月對比，人類又何其渺小。一個人生命的丈量，一根羽毛就足夠了。”說話間，厲懂毫不猶豫將心臟放了上去。
之後，羽毛漸漸下沉，他的心臟慢慢漂浮。
厲懂對麵的中年人露出幾分笑意，但這種笑意隻持續了兩三秒，隨後那原本要漂浮起來的心臟咻的下沉，羽毛一側的天平高高翹起。
“你的一生沒有絲毫價值又充滿了罪孽，我宣告你有罪。”中年人收斂笑意，根本不給厲懂說話的機會。下一瞬間，厲懂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目睹了厲懂丈量生命的過程，段文宣感覺有股力量正在不斷推動他，讓他也坐到椅子上去。
“…不……”
段文宣跟胡拂兩個人都抵抗住了這股力量。
中年人沒為難段文宣，而是在幾秒之後，段文宣目光中，又有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中年人又很快跟他跟胡拂身邊的中年人融合為一體。
這回出現的兩個人一臉警惕，“你們是誰？”
新出現的兩人一男一女，年輕看上去大概都是二十幾歲，男的長的比較普通，看起來也很低調。倒是那個女人，實在太引人注目。
她太美了，高挑的身材纖瘦的骨架，但該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就瘦，精致細膩到極點的五官簡直就像是一個瓷娃娃。哪怕是開口的聲音，都是清音妙樂，實在好聽。
雖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好看到這種程度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段文宣沒答，胡拂倒是好心回答了他們，“既然遇到就是緣分，這裡很不尋常，需要小心些。”
漂亮女人朝胡拂輕笑了下，美的實在驚心動魄。
這時候，之前厲懂對麵的那個中年人也走了過來，跟他們身邊的中年人融合。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的‘死神’，是四個融合成的。
“請。”中年人忽然開口。
段文宣一下有種衝動，隻是他剛要邁出一步的時候，那個女人搶先了，“我來吧。”她高傲的走了出來，而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年輕男人一如既往低調不說話。
她坐在了椅子上，“我雖然沒做過太大的善事，但從小擔心，也一點壞事沒做過。”
然後，這女人毫不猶豫一把拿出了自己的心臟放到了天平上。心臟的一側先是下沉，而後上浮，來回兩次，最後才咻的猛然下沉。
中年人浮現幾分驚愕的神色，“萬小姐，你的人生很特彆，我看過很多人的靈魂，無儘歲月中你應該自豪會讓我銘記一段時間。”
“…不。”女人露出慌張的神色，下意識看了跟她一起來的男人一眼，下一刻靈魂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中年人微笑著看向段文宣三人。
段文宣皺著眉，他隱約有種感覺，這其中應該有破解辦法的，可是是什麼呢。之前段文宣也試圖用‘門’的能力去接觸這個中年人，萬一也能吸收點什麼然後讓他們之間產生聯係，獲得好感。但沒效果，段文宣不知道是這個中年人的特殊性，還是因為他是在‘靈魂’狀態的緣故。
這功夫，跟女人一起來的那個低調年輕人慢慢挪了幾步。
“等一下。”胡拂攔住了他，“我去吧，你會死的。”他不忍心，剛剛他沒阻止那個女孩，之前又沒阻止厲懂，不能再讓這個年輕人去送死了。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不了。”
年輕人堅定的撇開胡拂，低著頭看著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吧。”
跟女人一樣，他毫不猶豫把手伸入心臟位置。但也在同一時刻，段文宣感覺到自己手背忽然感受到一陣灼熱感。
這種灼熱感不是段文宣當初從紙片人、白鹿身上吸取某種能量時的感覺，反而是…他從井叡身上拿到門符號碎片時的那種感覺。
所以……
段文宣猛的死死盯住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他身上有剩餘的門符號！
在段文宣有感應的時候，那個年輕人手一抖，心臟已經放在了天平而上。但他沒管心臟，而是一下也扭頭，目光凜冽的跟段文宣對視。
他也感應到了段文宣身上門符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