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 談一柏一行都有些驚歎。
這翠微山主峰難進,畢竟其它地方攔不住他們,段文宣的設計中也隻有這塊區域有些真正的難處。
而此刻, 談一柏一行人驚歎的是他們以為這山藤蔓樹木林立,這山中想來會有些潮濕難走, 而且有一股常見深山的不見天日鬱鬱蔥蔥氣悶之感。
可此刻卻恰恰相反, 這林中沒有他們想象的難走。斑駁的陽光透著樹葉灑下, 常見的瘴氣也在這裡尋不到半分, 相反入口的空氣帶點輕微的涼意, 又透著幾分草木香,讓人很舒適。
偶爾樹上還跳過一些小動物,也不是特彆怕人, 隻端坐在樹梢上,歪著頭悄悄看著這一行陌生人。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 談一柏就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條小道, 從小道的印子來看, 這是平時人為一點點行走踩出來的, 而且這小道上竟然還有一些牛蹄印。
又走了十幾分鐘,談一柏竟然看到了一片被開墾出來的菜園。那菜園外稍微圍攏這一些籬笆, 附近一頭體型健碩的牛正在啃吃一些雜草。
大約聽到了人的動靜, 大牛抬起頭, 哞叫了一聲。
“大牛,我來看你跟古先生了,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還有幾步, 劍先生就一抬手裡的酒葫蘆,笑嗬嗬朝著大牛揮了揮手。
那大牛十分通人性,用牛角一頂籬笆, 竟然打開了一個出口,然後就直奔劍先生這兒。
劍先生立即打開葫蘆,給大牛灌了半葫蘆。
“不行了不行了,你不能多喝,上次喝多了就胡亂踩壞了先生種的菜,害的我跟你一起當牛做馬在這兒幫先生全部重新種了一遍。”
大牛不高興的哞叫了一聲,輕輕用牛角頂了下劍先生的胳膊。
他們互動的時候,談一柏等人沒打擾,不過不妨礙他們扭頭四看,當然也用設備開始把四周的景象進行錄製。
隻是就在這時候,原本還在打鬨的大牛跟劍先生忽然安靜了下來,那大牛甚至心虛的朝籬笆跑去。
“古先生。”
談一柏看到那個看上去寒酸,但實際上麵對他們這些明明十分奇怪的人也沒有任何奇怪畏懼的劍先生忽然神色一變,然後恭敬的彎腰行禮。
“你來了。”不遠處有聲音傳來,平平淡淡。
來的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剛明明他們沒發現其他人的跡象。而且這人很獨特,談一柏注意對方是一頭灰白的頭發披散在身後,可這灰白的發色卻並沒有有任何的枯敗之感,反而讓人覺得他的頭發原本就是這樣的發色。
除開頭發外,這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四五,皮膚紅潤又光澤,不見絲毫老態,可他看人的眼神又充滿了一種歲月流逝之後沉澱下來的平靜與淡泊。
談一柏不太擅長觀人,但這位古先生的出現還是讓她心裡一突,這人似乎不簡單。
“還有客人,一起來坐坐喝杯茶吧。”古先生當然不是彆人,而且段文宣來到此處之後假扮的。
很快,談一柏等人加上劍先生到了古先生建造在山上的茅草屋。
入座,劍先生一直以弟子禮節隨身在那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古先生身邊服侍,泡茶端茶具之類的事全是他親自動手。兩者的外貌對比,總讓談一柏一行人感覺他們反過來了,所以覺得有點怪怪的。
“你又何必。”
劍先生一聽古先生開口,立刻道:“您雖然沒有讓我拜師,但在我心裡,先生永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永遠是我的老師。”
“當初救你,讓你替我抄了幾年書籍已經算是還清了。”
劍先生卻始終恭敬,一副您就是我老師的模樣,古先生也就隨他去了。
等所有人麵前擱置放了一杯茶,古先生悠悠喝了一口,直接道:“你們是天外來的人吧,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不過這段時間你們把翠微山弄成了這個樣子也夠了。”
茶,談一柏等人都沒喝。小心期間,現代人可不做電視劇中那些愚蠢的事,就算這倆人看上去還算是正人君子一類的。
“古先生知道我們是天外來的人?”談一柏沒答應,反而開口詢問其它的。
“為什麼不知道,大約在二十年前,我就見過了你們這些天外之人。可惜那時我武學造詣還不夠,被一種叫做‘火銃’的暗器打傷了,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暗器。”
談一柏立刻明白,那暗器就是手/槍了。
實際上之前談一柏能夠帶人直接跟上劍先生,也是依仗了現代武器。她們從附近的小鎮中也買來了不少書籍,加上跟山匪的周旋,談一柏等人一直覺得‘武功再高也怕手/槍’這句話蠻真理的。
談一柏想了下,再次開口,“古先生…其實我們可以談一談。這翠微山我們可以不再繼續破壞,但據我所知,這主峰應該還有這樣的徽章。”
談一柏把之前收集徽章拿出一枚放在桌子上。
“這些,古先生可以把它們全部交給我們,另外我們還想跟古先生交換一些您的武功秘籍,最好是配套的內功心法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