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鴻落座之後又過了會兒,很快又有人來了。無始這會兒倒是穩得住心神,依舊閉目打坐仿佛萬事不過心。倒是東門鴻一轉頭,就看到胡大力、胡小力,後麵還有一位駝著背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一看就是龜妖化形未全,這會兒後背高高隆起,甲殼顯眼。
胡小力一進來本來不敢亂動,隻是看東門鴻坐在蓮花山,就拉著胡大力也要坐。
“不要放肆。”
“哥,那個道人能坐,我們憑什麼不能坐!?”胡小力是賭一口氣,要是東門鴻沒坐,他還真不敢坐下。
這會兒一口氣上不來,胡小力哼了聲尋了朵離東門鴻最遠的蓮花就坐下了。胡大力見了,也隻能趕緊坐在自己弟弟旁邊好有個照應。
倒是他們後麵跟上的龜類青年,他看上去眼神溫吞,猶猶豫豫看了下這大殿上有些不友好的氛圍,倒是不去坐那蓮花,而且慢慢退到屋中角落隨地盤腿而坐了。
這龜類青年自覺隻是來聽一聽無上大道,也不想摻和到旁人的紛爭之中,所以也不去賭那一口意氣之爭。
再之後,來的竟然又是兩妖。
東門鴻瞧著又進入的兩人,一男一女,容貌都十分姣好。不過這兩人身上有水潤之氣彌漫,恐怕是從水裡頭上來的。距離這兒最近的恐怕就是泗水大江,怕是裡頭的大妖。
東門鴻心裡不悅,到了現在,竟然來的多是妖類。這一男一女一來,也是看到大殿中放了九朵金蓮充作的蒲團,其上四朵上已經坐了人。
“師兄,咱們坐這兒。”鵝蛋臉的龐珠環視一圈,眼中靈光閃動。
蚌類妖怪攻擊不強,向來難以自保,但又因為它們天生能孕寶,對一些珍貴之物天生有著幾分感應。這龐珠一見這蓮花蒲團,便模糊覺著若是能得個位置,說不定有天大的好處。
這心念一動,龐珠立刻拉著虺修然要坐。
虺修然見到了東門鴻方才的不悅,本來不想坐的,想退出殿外安靜盤坐。反正距離大殿也近,一會兒講道能聽清就好。誰知道龐珠不知道怎麼,一定要拉著他坐,虺修然也隻能不理東門鴻,在靠近胡大力二虎的地方坐下了。
如此,九個位置去了六個。
這邊才落座,很快又有人來。落座的眾人扭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一身綾羅綢緞,一看就家資不菲。隻是這中年人渾身沒半點修煉之氣,倒是有些書生氣。
這中年男子蓄這文人長須,容貌是讀書人的周正。這會兒一見大殿之中眾人的景象,頓時拱手笑道:“諸位有理了,老夫張友仁,添為禹州府一布商。前些時日到青州府來做生意,突見天有異像,就尋了過來看看。”
張友仁說完,虺修然闔首回禮,而東門鴻則一指旁邊的蓮花蒲團,笑道:“張道友,來了就是緣分,這邊坐。”
張友仁這一路上,是真走的腰酸背痛還心累。說真的,他是怎麼憑借一股心氣上了天梯,他自己都不願再經曆一次。也實在累了,這會兒可以落座,張友仁自然不客氣,也坐了一金蓮蒲團。
張友仁才落座,後麵就響起了一聲活潑的聲音,一聽就知曉說話之人年紀還不大。
“老牛老牛,快來,咱們到山頂了。”然後,殿門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就躥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頭體型健碩的老牛。
少年是活潑的年紀,一看還剩下三個蒲團,立刻就笑嘻嘻跑過去一屁股坐了一個,“老牛快過來跟我一起坐,這兒位置好,一會兒聽的清。”
大青牛眨了眨眼睛道,“道緣,你坐吧。大殿不大,這蓮花蒲團也不大,老牛坐著不舒服。不如趴在大殿之外,到自在些。”
元道緣一路從家裡逃出來,這會兒能趕的上路程,全是仰仗的這馱著他的大青牛。這會兒聽大青牛要趴在門口聽,元道緣當下也要起來陪他。
誰知大青牛哞地叫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你且坐著吧,我在外頭能趴著,你卻多有不便。”
大青牛這一勸,也讓元道緣歇了起身的想法。一時隻坐在位置上扭頭看來看去,想著仙人什麼時候來。
又是一刻鐘左右時常,又有兩道人影飛了進來。
這倆人一人,東門鴻直接喊道:“拓道友,竟然是你?”
前頭說過,東門鴻身為白雲觀觀主,在青州府也是備受推崇,另外一人就是長春觀的觀主拓文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