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琅不知要如何形容這種情緒。
先前在密林裡救下柳宛晴,他的確欽佩對方的勇氣和果敢,是存在那麼幾分好感的,但若說要因此迎娶她回家……
卻也沒到那種程度。
不知怎麼,他又想起了昨夜賭坊裡的那位不知名女子。
她比之柳宛晴要更勇敢,更大膽,更……富有魅力。
容琅的臉還僵硬著,耳根卻不自覺的紅了紅。
或許是現下有點心虛,又或許因為知道楚嫵對他哥的不同,容琅最後生硬的拒絕道。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攜恩求抱……實乃無稽之談。方才救人,事有輕重緩急,不可當真。”
“呀~”楚嫵故作驚訝道,“弟弟這是沒瞧上柳姑娘嗎?怪我,亂點鴛鴦譜了。”
“這事無需再說。”
容琅這樣說,雖是劃清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界限,但也算認下了楚嫵的意思。
周圍百姓當即竊竊私語。
“合著是沒瞧上啊?”
“你不知道?那可是侯府的二公子,將來有可能要成為小侯爺的,不知多少女子要往他身上湊……”
“這倒是可以理解了。”
“哎,聽那姑娘說二公子救了那姑娘兩次了。”
“嘖嘖,這你就是目光短淺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說不定是姑娘家鐵了心往對方身上湊要來上對方,這種事哪裡說得清啊?”
“……”
聽到這些議論紛紛,柳宛晴的臉又白了兩分。
這次倒是實實在在的。
雖說她也不怎麼瞧得上容琅,靠近他也隻是為了能更好的接近容珩,可現在在大街上,當著那麼多人將她一個女兒家的臉麵踩到腳底……
柳宛晴牙關緊腰,扶著丫鬟的手指尖都掐要到對方肉裡去了。
衣衫滲出血絲,丫鬟吃痛,卻不敢喊。
柳宛晴維持著麵上的雍容大度,“容公子乃侯府公子,小女自人福薄,可不敢胡亂攀附。”
本以為這容琅還是有些腦子的,不想才過一宿,她跟那村姑對峙,他就站到了村姑那邊。
果真跟他那個迷信衝喜的母親一樣的淺薄!
這偌大的侯府一派的烏煙瘴氣,隻有她的心尖寵,白月光——容大公子,是楚淤泥而不染的。
思及此,柳宛晴對侯府都多了兩分厭惡,再看容琅臉上的表情也淡了幾分,隻一福身。
“多謝二公子的兩次救命之恩。”
容琅亦有些尷尬,隻輕輕“嗯”了聲,還跟她拉開點距離。
站在旁邊的楚嫵看得清楚,柳宛晴低頭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暗色。
柳宛晴這是把整個侯府都恨上了!
有些莫名其妙,仔細一想,又是理所當然。
重生複仇黑蓮花女主,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重生這段時間以來,她鬥繼母懲小三虐渣男……一路順風順水慣了,也驕傲的將自己視作了世間主宰。
否則怎麼會隻因為一個執念,就殺害了無冤無仇的原主呢?
楚嫵突然升起另一種想法。
“你說把女主了逼瘋會怎麼樣?”她問係統,“她現在就已經很偏執了,自以為是無法無天,要再讓她經曆兩次挫折……”
係統抱緊了自己瑟瑟發抖:【宿主,我隻是個種田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