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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言如許在言家的生活還有一點不那麼糟心之處,那便是言靈施和孫玲因沒有限製她出門的自由。
言靈施是因為懶得管她,孫玲因則是因為深覺自己對言如許的放縱頗具成效,一個無甚才學的大小姐,多一次出門,就多一分丟人現眼的可能。這樣言如許才不會有機會得嫁高門,才不會壓過她們西院去,而且還能將她的女兒言如夢襯得更加剔透玲瓏。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每當想起孫玲因這套理論她都得嗤笑一聲,都說她是花癡病,可滿腦子都是男子和情愛的其實另有其人。
言如許帶著三個下人出門,先來了霹靂街上的來福錢莊,錢莊的胖掌櫃隻當他們是尋常客人,笑臉相迎,但見到言如許遞來的名牒時,怔愣在當場,繼而就是一陣哭嚎:“謝天謝地,可把您等來了。”
言如許驚疑不已,待胖掌櫃將言如許一行人引到客房,好茶好點伺候上,屏退了錢莊的小工,言如許這才知道了掌櫃的為何哭嚎。
按規矩,往錢莊存錢存產是需要給錢莊繳存蓄費的,言如許的外租李老離京前,隻交了二十年的存蓄費,明年年中就要到期了,滿打滿算也就還剩八個月時間。到時候若這份財產的主人再不來,錢莊就要賠錢幫人保管了。
聽到這裡,言如許還是不解,一份財產而已,就算這存蓄費沒人繳,又能賠多少錢……
胖掌櫃:“小姐可知,這份財產二十年的存蓄費,是多少?”
言如許哪裡知道這個,搖了搖頭。
胖掌櫃伸出五個手指。
言如許想著,外祖留給母親的銀錢,不會太少,但錢莊的收費比率,也都是有律法章程的,不會很誇張,所以她猜測道:“五十兩?”
胖掌櫃搖頭:“小姐不妨大膽一些。”
“五……五百兩?!”言如許開始害怕了。
胖掌櫃對言如許匱乏的想象力非常無語:“再大膽一些。”
言如許不敢說話了。
胖掌櫃壓低聲音,公布答案:“五千兩。”
開什麼玩笑!言如許霍然站起來。
她這個京兆尹府的嫡長女,一年的月例銀子也不過五十兩!
多少財產啊存二十年花五千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黑錢莊!肯定是黑錢莊!
胖掌櫃知道她不信,便親自從廂房內室裡搬出了好大一個楠木箱子。
箱子很沉,胖掌櫃搬過來已經開始喘粗氣:“可以說,您家中族老……養活……養活了咱們半個錢莊的……人。您瞧……瞧這箱子……都是……都是金絲楠木的……”
掌櫃的把箱子放到茶幾上,箱子足足上了三道鎖,掌櫃的從腰間拿出一長串鑰匙,將鎖一道一道打開。
隨著最後一道鐵鎖解開的啪嗒聲響,楠木箱子的頂蓋和四壁依次落下來,顯露出三層抽屜。
言如許這才知道,這箱子彆有洞天。
掌櫃的開始對楠木箱子進行介紹。
他先抽出最底一層,言如許張口結舌,這一層放了金磚和金葉子,箱子之所以這麼沉,除卻箱子本身的重量,便是因為這些金子的緣故。
胖掌櫃開口:“這是二百兩黃金,可累死我了……”
言如許:……
接著是第二層,是一些房契,言如許翻了翻,目瞪口呆。
胖掌櫃:“這是京城鬨市區的鋪麵和宅子,鋪麵十二間,宅子七處。”
言如許:……
最後,便是箱子的最上一層,是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