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陛下不願斷了跟這結義兄弟的情誼,曾多次召陸侯回京,但直到八年前,陸侯才帶著陸逢渠回來。

回來之後,陸侯便將陸逢渠送進了宮裡,可他自己同宮中往來甚少,除卻中秋上元兩次宮宴,他幾乎從不入宮。而陛下對他並無怪罪,反倒對陸逢渠頗為照顧。

陸侯遊曆四海多年,身上江湖氣重,同京中這些同僚不怎麼打交道,大家也不往他跟前湊。

可慕容鐵看陛下這態度便知道,陸侯在他心裡,是有些位置的,少時情誼,終是不可替代,絕非一個女人可以抹除。

崇陽侯府很快到了,慕容一家從車架上下來,竟看到陸侯和陸逢渠親自在門口恭候。

慕容鐵當即端了笑臉,一直對陸逢渠不滿的徐氏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哎喲,幾步路而已,怎勞侯爺和世子親自迎接。”

陸爭鳴也抱拳:“慕容兄一家是貴客,陸某自當相迎。”

陸逢渠緊隨其父,向慕容家兩位長輩見禮。

慕容媞和慕容嫣也納了福。

一行人進了院子,慕容媞偷偷瞧幾眼陸逢渠的側臉,他們兩人其實已經認識數年,且都在琅園讀書。隻不過琅園裡喜歡她的公子實在很多,她同陸逢渠極少交談。

陸逢渠這人雖說麵色冷,但無論看多少次,都是好看的。慕容媞心中也感歎起來,若論容貌,整個大昭,能同她慕容媞相配的,也不過三人,誠王、太子之外,便就是陸逢渠了。

真可惜啊,他若托生在正經女子的肚子裡,說不定同她真是一樁良緣。

陸逢渠知道慕容媞在打量他,但他隻覺得煩。前世的慕容媞自始至終都是瞧不上他的,即便後來做了夫妻,即便她用儘渾身解數搏自己的寵愛,但她仍會在許多細枝末節裡透露出對自己的鄙夷。

比如他去劉語凝的院子裡過夜,次日她便會說,慕容家的門第比劉家高很多,對他仕途更有助益,審時度勢是一個男子最應具備的能力。

說到這裡,她便坐到他腿上,環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用極挑逗的聲音問一句:“審時度勢,你那輾轉風塵的娘親應當最是明白,夫君,她難道未曾教你?”

這便是政/治聯姻的威力,是高門貴女的手段。

慕容媞深得其父真傳,對待“下位者”,講究恩威並施。她的身子、她的柔情,是她對他的“施恩”,而用他的身世諷刺他、提醒他,是她對他的“施威”。

天子賜婚,是無上恩典,陸逢渠身為男兒,也自有男兒的胸懷與擔當。那時的陸逢渠,不會對慕容媞怎樣。

然則今生不同往世,陸逢渠和慕容媞不會再有續章了。

陸侯一邊同慕容夫婦把酒言歡,一邊找了個理由,讓陸逢渠帶兩位妹妹在自家院子裡轉一轉,或者去書房看看書賞賞畫也好。

慕容媞看似羞赧,點頭稱是。

三個年輕人在侯府漫步,如今三九已過,但寒冬未儘,隻不過侯府每隔十數米都有一座石鼎,春夏種花,秋冬燃蠟,火焰灼灼,倒讓院中有融融暖意。

陸逢渠在一片臘梅林中停下,侯府的臘梅景致十分彆致,瑾城多種紅梅,侯府卻是黃梅,且種得極好,枝丫繁茂,鵝黃點點,夜幕燈籠之下,宛若另一片星空。

陸逢渠並沒有說話,慕容媞卻笑了,不用多想,她也知這是侯府最拿得出手的一片地方。而且陸逢渠特意讓了石鼎旁邊的地方出來讓她站,怕她凍著。可見陸逢渠隻是嘴硬,對她還是心悅的。

慕容媞驀地就心軟了,雖說出身差些,但陸逢渠皮囊實在出色,而且琅園同窗數年,他也絕非草包,自己不妨給他一個機會。

“陸逢渠,你也知道,我家世不差,自己在京中也有些名聲,自然希望未來的夫君是人中龍鳳。”慕容媞說道:“說真的,父親同我說你有意同我結親的時候,我是有些不情願的,當中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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