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耶律懷思站了起來,看著陸逢渠:“陸大人,你們先吃,我有些累了,不奉陪了。”
耶律宏有些不悅地看了兒子一眼,陸逢渠打量一圈耶律懷思,就他這幅鬼樣子,體力不支實在是很正常,便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耶律懷思退了席,經過言如許身邊的時候,露出一個獰笑,沒有人注意到。
耶律懷思出了大殿,沒有走遠,隻在偏殿廊下倚著柱子抱臂觀望。
心腹下人有些不解:“世子,您這時候出來……您怎知聖姑一定會來?”
耶律懷思眯了眯他一雙血曈:“你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她這種自視甚高自居聖潔的女人。她若不出來,便就是當眾出醜,比讓她死了還難受。所以啊,她一定會像個小兔子一樣,落到本世子的陷阱裡,被本世子吃乾抹淨。”
不出耶律懷思所料,約莫一盞茶後,言如許已經發覺自己的身體頗為異樣。
她很熱,非常熱,像是五臟六腑都著了火……
而且這把火給她帶來的並不是灼痛,而是某種煎熬的癢感。
她有些焦躁地撓著自己的脖子、肩膀、手臂,可無論用了多大力氣,她都覺得沒有撓對地方,還是癢……越來越癢……
緊接著,她的額頭、鼻尖都滲出了汗,鬢邊的青絲也因洶湧的汗水打成了縷。
她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她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像漿糊一樣。
最後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留在這裡,她得離開,馬上離開!使團的兩位郎中都在廂房裡候著,隻要回到廂房,她就有救了。她得趕快走!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一定是紅透了,她遮上了半麵紗,用最後的力氣起身道:“城主大人,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先回去休息了。”
言如許偽裝地很好,舉止得體,聲音平順,耶律宏隻關切兩句,便讓她走了。
陸逢渠則打量了她半晌,見她桌上的飯菜基本都沒動……
陸逢渠觀察言如許數月,對她的飲食習慣有所了解,她不喜羊肉,他是知道的。她最後遮上麵紗,應該也是聞不得羊肉的味道。
所以陸逢渠想,她應該是找了借口,想儘快離開這裡。
言如許強撐著自己往殿外走,她內心的絕望不安越來越濃,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一直出現陸逢渠的臉。前世的,今生的,冷漠的,熱切的……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懲罰我,塑造我……”
“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你從不相信我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