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許笑笑:“他要查的事可太多了。除了完顏澄,還有赫胥醉。”
陸逢渠:“赫胥醉有什麼好查?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言如許:“一個不得寵、沒有外戚勢力幫扶的公主,卻可以在大君召見使臣的時候,坐在他身側,這可是赫胥往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都沒有的殊榮。”
陸逢渠反應過來:“你懷疑他們兄妹……”
言如許沒有否認:“倫與不倫並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的癡心能到什麼境地;你是男子,想必也知道男子的狠心能到什麼境地。我是怕赫胥醉會成為赫胥行刺向大昭的一把刀。”
言如許的這句話讓陸逢渠心生酸澀,女子的癡心,男子的狠心……所以阿許心裡終究是有些怨他的。
可他偏偏無法反駁,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男子們最會騙人,不隻騙女子,也騙自己,裝作是天下第一等有情有義,可一旦心上人的另一頭放的是權力和利益,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便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
陸逢渠使了個眼色,餘橫舟自覺地退下去。
陸逢渠伸手,將自己的匕首遞給她:“送你。”
言如許接過來,將匕首拔出雕花的黑桃木鞘,刀鋒仍亮,但看得出刀背的磨痕,是一把有些年歲的兵刃了。
“不是已經送過我一把匕首了嗎?”
言如許用它手刃了趙管事,那是她平生殺的第一個人。
“不一樣。”陸逢渠解釋道:“這是我的第一件兵器,已經跟了我十幾年。”
“那我更不敢要你這寶貝疙瘩了。”
言如許想拒絕,陸逢渠卻躲開了,他看向言如許:“今天我生辰,你收下它,算是我向你討的禮物。”
言如許怔愣,今天是他的生辰嗎……八月初七……
可哪有人把送彆人東西當做給自己的禮物?
“我……”
言如許還沒開口,陸逢渠又道:“阿許,今天……你疼疼我吧”
“嗯?”
尚未等她反應,陸逢渠身子靠近,在她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極輕柔的吻。
“你……”言如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陸逢渠,我說過了,我……”
陸逢渠:“你不會同我在一起,我知道的。”
“那你還……”
“你能為我做的,我一樣能為你做。你等我一生,我一樣可以等你一世。”
言如許有些無奈:“你怎麼突然又……”
“我不是你方才說的那種狠心的男子,做錯了事我會改,你不要拿我同他們比。”
陸逢渠的神情真摯又霸道,言如許竟一時有些想笑。
她有些無奈地垂下頭,片刻又抬起來:“好,那約法三章,我不拿你同旁人比,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陸逢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