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年看著方莉莉奇怪的眼神,沒打算多說。
說實話,這種不痛不癢的罵,他上輩子見得多了。他一開始就是被罵著出道的,乃至到後來被全娛樂圈群嘲,什麼惡毒的語言沒見過?這些與上輩子那些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喂。”
岑年撥的電話響了,他緩聲與對方交談了幾句。
“攝影助理……嗯,謝謝啊,小姐姐,改天一起打遊戲。”
岑年彎起眼睛笑著說。
他真實年齡其實已經二十八歲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這些話幾乎信手拈來。喊二十來歲的女孩‘小姐姐’時,他是軟著嗓子的,不顯得娘,隻讓人覺得很乖,就像現在特彆流行的、能讓人母性爆棚的年下小奶狗。盲狙這些小姑娘,一喊一個準兒。
電話那頭,劉玉暈乎乎地掛了電話,打開微博,開始與罵岑年的黑子對撕起來。
掛了電話,岑年的神色立刻平淡了下來。他沉思片刻,對方莉莉說:“大概知道是誰了。”
“啊?這就知道是誰了?”
岑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他雖然剛來劇組一天,但劇組就是個微縮社會,他提前摸了摸情況,把各種人際關係打點了一下。雖然,當時沒想到,這人際關係第二天就派上了用場。
在劇組內散布謠言的是攝影助理,而攝影助理是臨時招的,他以前在某位藝人的公司裡打雜。
這位藝人嘛……目前正在《不寄他年》劇組裡當個配角。
再結合一下岑年這次空降進組,擋了誰的路——是誰在誣陷他,幾乎一目了然。
也是對方太蠢,根本不留個心眼去掩飾。
說實話,輿論這種事情,他向來不太在意。哪怕他在微博上被罵公交車、自甘墮落、癮君子,甚至被詛咒全家出門二百碼又如何?他的父母早就去了,他一個人不痛不癢,言論也對他造不出實質性的傷害。
更何況,王月包不是吃白飯的,合作了這麼多年,岑年對自己經紀人的危機公關還是有信心的。
現在的問題是……
這個人,要不要報複,該如何報複?
岑年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扣了兩下。
他沉思片刻,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麵看了一眼。
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探頭。
“狗仔這麼快就放進來了嗎?”岑年‘嘖’了一聲。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他剛剛找了熟人,要了一份關於某位‘二線小粉紅’的黑料實錘。
岑年大略看了看,實在是打開眼界。他關掉資料,嗤笑一聲:“想誣陷彆人,自己還躺在泥裡呢。”
他從劇組通訊錄裡翻出吳端陽的號碼,給對方發短信,他在短信裡彬彬有禮地道:
“你好,我是岑年,請您停止汙蔑我本人的行為,否則……”
發過去沒兩秒,對方把他拉黑了。
岑年:“……”
“好吧,”他聳肩,“我給過你機會的。”
他做這件事的過程中,方莉莉怔愣地看著他,跟不認識他了似的。
岑年在遇見這件事情時,表現出了超乎他年齡的冷靜——他不過十八歲,在被全網群嘲、被誣陷、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遇見這麼大的危機,為何卻這麼鎮定?
岑年沒多解釋。他打開微信,把黑名單裡的王月包拖了出來。
王月包那邊顯然忙的很,他過了一會兒,才給岑年發微信:“有點棘手。”
……有點棘手?岑年蹙了蹙眉,問他:“不就是一個小演員麼。他後台是哪位?”
“暫時不知道,但是水軍是嘉輝娛樂買的。”
嘉輝娛樂。
岑年聽見這四個字,瞬間心態穩了。
他有一個嘉輝娛樂的把柄。
並不是有心收集的,而是因為……他是個來自十年後的開掛玩家,所以他知道,不久後,嘉輝娛樂會因為驚天醜聞而宣告破產。
而非常湊巧的,那個醜聞的發生時間,就在今年八月二十五號,也就是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