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絲是消耗品,用了兩次就會消失。
所以這群人沒完沒了的,把於音惹怒了,再也不肯給他們蛛絲玩鬨。
結果這幾個可好,慫恿經常跟在於音身邊的石柏,想去於音屋子裡偷點蛛絲釣魚去。
不巧被於音發現,於是就出現了這一幕。
自知理虧的幾個人臊著臉,被吊著也不敢反抗。
主要是反抗不了,隻能求饒說好話,說得嘴都乾了,於音站在岸邊還是沒有反應。
最後,石柏說:“大哥今天應該要回來了,你還要在這跟我們耗著?”
這話一出,吊著他們的蛛絲往上拉,將他們從水裡拉了起來。
幾個青年都露出笑容,對石柏擠眉弄眼,用眼神讚揚他腦子轉得快。
對啊,大哥要回來了,於音弟弟哪還有心思在這跟他們消磨時間。
把人從水裡都吊起來之後,於音手中湧出一把蛛絲,有生命般自動纏成了一條黑鞭。
他抬起手,鞭子對著幾個人身上揮去。
“哎喲!”
“嗷嗚!”
“痛痛痛彆打了彆打了!”
吊在樹上的幾個人鬼哭狼嚎地扭動起來,突然有個人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大喊道:“大哥!大哥救命啊!”
於音揮鞭的動作頓了一下,仍然是如常地揮了下去,又抽得他們嗷一嗓子。
於光帶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大哥救不了你們,吊著吧。”
他抬手搭在於音的肩上:“老幺,大哥回來了。”
於音扭頭,露出臉上蓋著的純白麵具。
隨著他的年紀與力量一同增強,就算遮住眼睛,普通人看到他的臉也容易被影響,於光便為他找來這樣一張麵具。
這張麵具上連眼睛的位置都沒留,天衝班這群人私底下最疑惑的問題之一,就是於音明明看不見,為什麼經常表現得好像能看到一樣?
“走了,跟大哥回去吃飯。”
於音鬆開吊在樹上的幾個人,隨手將蛛絲扭成的黑鞭丟在他們身上,轉身跟大哥一起走了。
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揉揉屁股和腰,都趕緊去撿地上的黑鞭。
剛才他們叫的大聲,其實並不怎麼痛,比起那點痛,還是這一大把黑絲更讓人在意。
“嘿嘿,這麼多,走,叫人一起釣魚去!”
於音跟在於光身邊,因為被他勾著肩,身體便向他那邊歪倒一些。
他如今身體已經十八歲,徹底舒展開,竟比於光還稍微高一點,在如今除惡司上百人中,也就比最高壯的武勁矮。
和身高比起來,身形看起來就不夠“結實”,於光給他鍛煉了這麼幾年,於音看起來仍然是白皙修長,遠沒有其他人那麼糙。
於光也終於承認弟弟就是這個天生特殊的體質,遺憾地不再下狠手練他了。
兄弟兩回到除惡司吃了飯,處理一些事,快天黑時又一同去後院泡澡。
後院建了一個藥池,強身健體,於光隻要在,都會帶弟弟過來泡一泡。
最初於音還不情願,後來慢慢也習慣了,經常會主動拉著他一起來泡。
想到這幾年間弟弟的變化,於光擦擦臉上的水珠,走進藥池裡。
於音跟著他,坐在藥池裡時,取下了臉上的麵具
。
露出來的那張臉與初現妖容的十二歲時相比,變得更加妖異。
眼眸狹長,天生便好似畫上的眼線,長眉如工筆描就,描眉又畫唇,再由妙手染上豔麗的朱色。
這樣好似被細細描繪出的一張臉,配上漆黑的長發,更像是畫出來的畫中妖,怎麼看就是不像人。
這兩年,於音很少再在人前拿下麵具,就算是天衝班那些人,偶爾看到他的臉都會愣住。
如今唯一對他相貌沒什麼反應的,就是大哥於光。
此時於光看他一眼,就搓搓自己的胳膊,和他閒聊起了今天被他吊在樹上那幾個人。
於音在藥池裡靠近於光,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背上。
於光的身體不論什麼季節都是熱乎乎的,他抬手擦洗時,於音按住的那塊肌肉就微微鼓起。
順著那塊肌肉凹陷,於音的手指往下滑。
於光每天修煉不輟,消耗也很多,他不像武勁那樣練成個肌肉發達的小巨人,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很美麗的一具軀體,充滿了青年蓬勃的力量。
於光在笑話那幾個一心想要釣魚的人,笑得胸腔微微震動,沒在意他默不作聲遊動的幾根手指。
直到於音將手完全貼在他背上,於光才回頭看了眼,隨口問:“你要給大哥擦背嗎?”
於音從喉嚨裡發出不置可否的一聲,手掌仍然慢條斯理地往他背上貼。
過分白皙的手掌總是帶著涼意,貼在溫熱的肌膚上滑動,手掌中就有一種吸附感。
於音慢慢貼著,在於光背後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
緊緊趴在池邊一塊石頭上的灰眼貓,輕輕甩了甩尾巴,盯著於光一無所覺的臉。
於光仰頭擦了擦脖子說:“老幺,你這哪是擦背啊,用點力。”
於音手掌往下搭住於光的腰,將下巴靠在了他肩上。
微張的兩片唇有意無意地啜去他肩頭的一滴水珠。
於光沒發覺,擰著毛巾抬抬肩膀問:“讓你幫大哥擦背你就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