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年過去,當初的天衝班少年們都已經長成了二十幾歲的青年。
從前兩年起(),他們就要麵對一個共同的問題:催婚。
這種事?(),總不好還拖著大哥去幫忙應付,他們隻能自己想辦法躲。
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有些家中催得緊,再加上珠州這幾年逐漸平靜繁華,他們不再需要東奔西跑去除惡鬼,生活穩定下來,便也陸陸續續成婚了。
近日又有一樁喜事,天衝班裡兩位同學要成親。
新郎陸三春與新娘呂歸雪,兩人都是曾跟隨大哥搶了任務冊在外麵跑了幾個月的,後來一個跟著裴文覺做事,一個跟著班影管理店鋪。
兩人性格都比較內斂溫柔,在三十多人中存在感不是很高。
他們宣布要成親,惹得同伴們好一番打趣。
陸三春是個孤兒L,因為天分不錯才進入天衝班,呂歸雪則出身一個小家族。
若是沒有大哥出現,呂歸雪從神學府結業,大概率便要被家族送去聯姻,不可能依著自己的意思拖延到這個年紀,再和陸三春這樣的孤兒L結成連理。
雖說大哥不管他們婚姻私事,但有大哥在,他們這群人嫁娶還是多了很多自由。
便是像班影與呂歸雪這樣的,家族裡若要違背她們的意思逼迫她們去聯姻嫁人,那是萬不可能的。
正因為大哥在,呂歸雪家中雖然對她自己選的婚事頗有微詞,卻也不敢反對,這婚事便操持了起來。
婚禮當天,天衝班的同學們自然是全部到場,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拉著紅光滿麵的一對新人,回憶從前的糗事與高興的時刻,感慨時光流逝。
算一算,三十多人中,已經有半數都成婚了,但裴文覺這些最出挑的,反而沒有一個人願意結婚,都跟著大哥學。
問就是想等大哥一起,想像大哥一樣。
“那大哥什麼時候成婚哪?”有人玩笑問。
於光端著酒杯回答:“又沒人喜歡我,我能和誰成婚?”
所有人愕然沉默,看看大哥的表情,發現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大哥,這些年那麼多喜歡你的女子,你不是都拒絕了嗎?”
於光疑惑問:“什麼時候?”
所有人都無語地看著他正直的臉,他們還以為大哥是個浪子,沒想到是個鐵子。
幾個女子你一言我一語地數了起來:
“前兩年在城外芝華村,大哥救下的那個陳姑娘,她後來特地來了除惡司幾次,給大哥你送吃的呢,大哥不記得了?”
於光:“你們誤會了,不過是群眾對我們的工作認可,單純表達感謝。”
“那城南賣豆腐的玉娘呢,大哥每回經過,玉娘都要看著大哥,數次請大哥去喝豆腐花,還為大哥做衣服。”
於光:“她是謝我路過時幫她抓了賊,但我可沒有拿群眾的一針一線!”
“……去年那個賴家的小姑娘,
() 總是來纏著大哥,問這問那……”
大哥:“小孩子貪玩,想學拳腳功夫,我哪有時間教,介紹她去神學府找老師了。”
“……”大家看大哥真的一點沒覺出來那些女子們是對他有意思,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坐在於光旁邊的於音取下麵具,麵色涼涼地喝了一大杯酒,露出個冷笑。
忽然有個去年成婚的天衝班女子說道:“大哥,便不說那些你救過幫過的幾十個女子,就是咱們幾個,當初誰沒喜歡過大哥你呀。”
於光驚訝:“什麼?”
因為他驚訝的神情,幾個女子都樂了起來,還打趣今日的新娘呂歸雪:“歸雪幾年前可是說過,想要嫁給大哥的!”
呂歸雪臉都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這個、那個,大家都喜歡大哥。”
大家又去起哄新郎:“三春,你聽到沒有,你的新娘說喜歡大哥!你不吃醋嗎?”
誰知陸三春傻笑說:“那有什麼,我也喜歡大哥。”
幾個喝醉酒的青年嘰嘰咕咕怪笑起來,捏著嗓子說:“不瞞大家,其實我也喜歡大哥!我也要嫁給大哥!”
“我看不如大家還沒成親的,都一起嫁給大哥,讓大哥共享我們這齊人之福!”
“哎呀,雖然我是男子,但大哥願意,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幾個青年做出矯揉造作的樣子,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笑了,嫌棄地對他們拳打腳踢。
於光也樂:“原來都是在拿大哥開玩笑,你們這群家夥!”
於音冷冷地瞪了一眼那幾個胡言亂語的青年,又冷笑著喝了一杯酒。
等著,都等著吧。
於光和他們說笑,順手把弟弟麵前的酒瓶挪開,給他換了壺茶,扭頭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叮囑:“你不要多喝酒。”
喜宴結束,大家也沒有走,還留下來幫忙。
於光今日被一對新人拉著感謝,又被喜宴上的客人們套近乎,喝了不少,這會兒L坐在安靜的庭前吹風。
庭院裡種了幾棵橘子樹,開了不少白色的小花,整個院子裡都是橘花香。
於音嗅著熟悉的香味,走到於光背後。
手指摸上他因為喝了酒而微紅的脖子。
於光沒回頭:“想回去了?歇一會兒L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們就回了。”
於音靠近,幾乎貼在他背上,在他腦海中問:“大哥今日聽他們說起那些話,是否也想與什麼女子成婚?”
“啊?沒有。”
“大哥不是還很遺憾,從沒有人喜歡你嗎?”
“這哪裡算得上遺憾,就是有點奇怪而已。”
於光想起上輩子也是這樣,他沒對人產生過情愛,也沒人和他談起這個,圍在他身邊的人都把他當大哥,還真沒人喜歡他的。
倒是遇到不少大姐阿姨,長輩們都喜歡給他當媒人。
可於光一想,沒有感情基礎,怎麼能隨便結婚,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