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於實心說自己才剛出來,和歲管家說了兩句話而已。
“歲管家這是怎麼了,生病?”於實再看向歲管家,被他的狀態驚了一下。
他從未見過歲管家露出這樣難看的臉色,渾身汗如雨下,犀利的眼睛都變得渾濁起來,好像突然間患了重病。
“歲管家?”風雪鄉驚訝道,“我想起來了,他是歲管家。”
他伸出手主動扶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歲管家,笑著說:“我有好久沒見過你了,是不是?”
歲管家神情僵硬,在他的攙扶下硬擠出慈祥的笑容:“啊,是,是過了好幾年了。”
風雪鄉對著於實介紹:“這是歲管家,小時候照顧過我。”
“就是他送給我那條細細長長的腳鏈,親手扣在我的腳上。”
“是他告
訴我不可以離開鏈子的範圍,不許我亂跑。”
“?_[(”
他猛然清醒,風雪鄉還在好好扶著他的胳膊,脖子被掐隻是他的幻覺。
對上他漆黑的眼睛,歲管家分不清剛才那是他故意的,還是無意識展開的幻境。
“我,我沒事,咳咳。”歲管家猛地捂著脖子咳嗽起來。
風雪鄉捏起歲管家的袖子,貼心地幫他擦擦額頭上的汗,說:“歲管家,現在還是你在照顧我嗎?”
“我不想住在那裡了,你給我另外安排一個地方吧。”
歲管家臉上皺紋抽搐:“那,不知道九爺是想住在小時候的蓮居,還是住在夫人留下的六出院?”
“我要和他住在一起。”風雪鄉看向於實,神色期待。
歲管家深深看了眼於實,他對這個護工的印象就是做事本分認真,甚至有點認死理,除此之外看不出特殊之處。
“九爺,這位住在外聘人員居住的彆居,那裡條件簡陋,恐怕不適合您居住。”
於實:“…………”
他和薑芒住的客房裡什麼電器設備都有,不比風雪鄉那個連空調抽濕機廚房都沒有的湖居要方便?
那個湖居除了麵積大一點,用的木頭貴重,哪裡適合住人了。
“我覺得九爺想換個地方住確實不錯,湖居裡很多東西都沒有,生活起居不太方便。”
於實先肯定了風雪鄉,又讚同歲管家。
“不過住在我那裡也不太可行,我那裡地方太小,九爺應該住不慣。”
他委婉拒絕,風雪鄉卻露出心疼的神色,鬆開搖搖晃晃的歲管家,過來牽住他的手:“你住的地方很小,不方便嗎?那我們一起換一個大的地方住。”
於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住在那挺習慣的。”
風雪鄉:“那我住在你那也習慣的。”
於實遇到的上一個死活要跟他一起住的,還是雇主家的小孩,被他父母鎮壓了。
但這裡,顯然沒有人能鎮壓風雪鄉。
而且,他滿臉害怕被拒絕的不安,像個找不到同伴而黏人的小動物,讓人不太忍心一再拒絕。
於實指望歲管家能說點什麼,但歲管家好像堅持不住了,忽然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隻顧得上大喘氣,被兩個麵無人色站在一邊的風家人抬了起來。
“歲管家的情況有點不太好,你們還是送他去醫院看看吧。”於實認真建議。
那兩個風家人偷瞄他身邊的風雪鄉,諾諾點頭,結結巴巴說:“是、是!”
“好了,歲管家要去治病,顧不上管我了,今天我就先去你那裡住。”風雪鄉宣布。
於實心想:算了,他在這工作,還是聽聽雇主的意見。
在場無人反對,風雪鄉便這麼
和於實並肩走著,穿過了湖邊那圈新出現的圍欄,走到馬路邊。
“風家太大,我住的地方離這裡有點遠,開這種觀光車過去會快一點。”
“……?_[(”
風雪鄉不清醒時是無意識影響身邊的人,清醒時會隨心所欲將身邊的一切納入幻境,如果放任不管,一定會惹出亂子。
如今他就希望家主能趕緊出關,能控製一下風雪鄉。
風雪鄉站在觀光車上,抓著於實的椅背,伸出一隻手撈身旁的風,好像連外麵的風他都稀奇。
車子開進一條柳蔭道,道旁都是十幾二十年的大柳樹,垂下來的枝條隨風飄蕩,景致很不錯。
風雪鄉直直看著那些枝條,都不知道躲,啪地被它們甩到額頭。
於實見到柳樹打人事件,莞爾之下減慢車速:“怎麼犯傻了,柳樹枝都能打到你,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