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為九叔來的,他離家太遠,又不讓風家的人跟著,就讓我悄悄來看看。”
辛流找到一個合適的借口。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剛才看到風雪鄉出現在這裡,他也很驚訝。
他好不容易才算到有一座弟子墓在這邊,特地過來取玉書,誰知道風雪鄉竟也在這,當下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表麵老實,辛流內心已經煩躁不已。
“小侄子,我勸你就彆跟著你九叔了,他脾氣不好,要是覺得你礙眼,說不定會把你困在車上,所以還是彆管他了,直接回去吧。”
風闊勸道。
辛流故作為難,最後說:“也是,我還是不跟了。九叔先前是在這裡玩嗎?七叔怎麼也在這裡?”
“叔叔們在這裡看雪山,夏天看雪山,酷!”風闊搭著他的肩膀,笑眯眯說。
辛流:“聽起來是很酷,我也想去雪山看看了。”
不論如何,他還是要去那個弟子墓看看。
就這樣,風闊送走了弟弟兩個,又接回去一個侄子。
辛流同樣得到了熱情的招待,他表麵禮貌,應付了這幾個除魔師,又假借遊玩,獨自前往雪山,朝算到的方位趕去。
他花費一些時間,終於找到那墓,卻發現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外圍有被破壞過的痕跡,墓門也被人打開過。
他看過那些模糊不清的離朝文字,又看見那些巫術咒文圖案,猜到這是他哪一位師弟的墓。
這位師弟出身偏遠,師傅鴟衡說他有咒巫血統,對他多幾分關照,後來要選九位弟子抽出人魂成丹,以期後世,也選中了他。
看他這墓,可以想到他那一脈的弟子後人並不如何優秀,才把他的墓建得如此寒酸。
沒能在棺中找到玉書,辛流臉色陰沉片刻:“也罷,總歸要慢慢收集起來才行。”
他在墓中摸索一陣,成功找到另一個隱藏起來的小墓室。
墓室中有一幅升仙圖,同樣供著一枚“仙丹”。
這其實是供人魂寄存的肉丹,都是師傅鴟衡用他們各自血肉煉製。
辛流拿出那枚寄存了師弟人魂的丹丸,手中蘊起一股奇異的力量,用力將它捏碎。
霎時隻聽一陣慘叫,丹丸和裡麵的人魂都一同破碎。
師傅要他們師兄弟九人一同合力助他複活,但是這麼多年,辛流早就想明白,不願意再當什麼忠心徒弟。
他如今隻想要那玉書,再給自己找個合適的身體。
清理了痕跡,辛流走出弟子墓。
遠處的山上,風闊看侄子從墓裡離開,捏著下巴琢磨他是自己來的,還是風家得知消息派來的。
他是看侄子一個人往山裡走,不放心他虛弱的小身板,才遠遠跟上來,沒曾想他
還有小秘密。
這事,要不要告訴小九呢?
從格登塔縣出發的火車上,風雪鄉發現於實在看房子。
“你喜歡這樣的房子嗎?是不是太小了?”
“∨”
於實回答過後,就收起那些租房信息,不再在他麵前看,反而提起其他的事轉移風雪鄉的注意力。
他早就想租個房子,除了風家,也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如果風雪鄉不想住風家,偶爾也可以和他一起去他那裡住兩天。
他們中途沒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了南地風家。
留守的小窗看他們回來了,高興地幫著收拾了於實帶回來的一些特產。
才回來休息一天,風雪鄉說要出門,拉著於實去了風家附近的一片彆墅區。
於實看到那些嶄新的彆墅,心裡有了一個猜測,果然,風雪鄉將他帶到其中一棟裡,問他:“你喜歡這一棟嗎?”
於實:“…………”
風雪鄉觀察著他的神情,臉上笑容收斂了一點:“如果不喜歡,我們再去看其他的?”
他又露出一點可憐的,小心的,討好的神情。
於實和風雪鄉一起在小花園裡轉了一圈。
他在花園的凳子上坐下,問風雪鄉:“你看我像什麼?”
風雪鄉坐在他身旁,聞言思索起來:“你像……乾淨潔白的白鴿?”
於實:“不對。”
風雪鄉:“像春天的風?”
於實為他滿腦子的美好意象而歎氣:“我像一個從有錢戀人手裡撈錢的鳳凰男。”
風雪鄉:“…………”
“怎麼會呢!這不過是一個小禮物,我還可以給你更多!”他急急說。
於實:“更像了。”
他心想,風雪鄉這樣恨不得把所有都捧給喜歡的人討好他的性格,如果喜歡的不是他,或者,以後他喜歡上了彆的人,太容易被騙被傷害了。
“雪鄉,以後不要喜歡上彆的人,好嗎?”
風雪鄉第一次聽他這麼喊自己,後背都酥了:“好。”
“這個房子很好,但我暫時不需要,先放著,好嗎?”於實摸著他的長發,低聲委婉拒絕。
風雪鄉:“好。”
滿麵笑容的風雪鄉,回到風家後,轉頭就叫來歲管家。
“你去查,有沒有人在阿實麵前說一些不好聽的話。”風雪鄉臉上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低聲自言自語,“肯定是有人說了難聽的話,他才會那麼想。”
歲管家不知道原由,諾諾應了。
風雪鄉突然想起某個人,又問道:“風載行在哪裡?”
“載行少爺前幾日出門了,不知去處。”歲管家不想他會突然問起風載行,“九爺找他有事,可要讓他趕回來?”
“不用,沒時間管他。”風雪鄉隻是一轉念,就把這人丟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