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載音使喚人的大少爺架子擺到她這來了,怎麼覺得這人比以前看起來更叫人討厭了。
還僵持對周識不好,周識好得很!
薑芒哼了一聲:“周識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動,我哪有辦法。”
風家人到底沒能把風雪鄉帶回去,就算辛流勸了半天,也隻得到風雪鄉幾句敷衍。
讓他有事再來。
風雪鄉跟著薑芒往回走,薑芒感覺如芒在背,本來挺直的腰逐漸有些直不起來。
最後她不太情願地指了指給於實安排的房間:“他住在那裡。”
她還以為自己說了之後,表舅馬上就要過去找人,結果還一直跟著她。
薑芒疑惑,看見他踟躕一陣,問:“他剛才不理我,是生氣嗎?”
薑芒
懂了,他心虛了,不敢去。
薑芒看夠熱鬨:“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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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實頭發濕漉漉的,從浴室裡出來。
來之前他在院子裡搭葡萄架,弄了一頭的木屑灰塵,接到薑芒的消息,怕有什麼意外,換了身衣服就來了。
所以放下行禮後就趕緊清理一下。
他披著浴巾,去冰櫃裡拿了一瓶水,仰頭一口氣喝了半瓶。
又捏著瓶子,坐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慢慢擦乾頭發。
身旁窗簾被微風吹動,某一刻,於實擦拭頭發的動作停了一停,隨即如常動作。
但闖進他屋子裡的人不知收斂,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暴露,坐在他對麵的床上,托著腮觀察他,看著看著喉結滑動。
感受到對方在他胸口肩膀腰部的視線,於實起身去穿了件T恤,坐回椅子上繼續擦頭發,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擦著頭發,看某隻蝴蝶悄悄走過來,繞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對他很好奇似的,不僅觀察,還湊到他的後頸去嗅,都快趴到他身上了。
於實忽然開口問:“你還要看多久。”
風雪鄉嚇了一跳,驚訝說:“你看得到我?”
於實放下浴巾:“你不認識我吧,為什麼到我這裡來?”
風雪鄉走到他麵前,在他的注視下逐漸有些緊張,忽然討好說:
“我不記得為什麼會喜歡你,但我記得我喜歡你,愛你。”
於實的目光微微動了一下。
“我看到你就覺得很安心,之前很著急,看到你也不覺得焦急了。”
風雪鄉問:“他們說,你叫周識,是嗎?”
於實回答:“我叫於實。”
“於實……於實。”風雪鄉眼睛亮起來,“我記得這個名字!”
他也不問為什麼於實有兩個不同的名字,看於實氣息和緩了一些,立刻本性爆發,露出難受的表情說:
“剛才你不理我,我覺得很害怕……阿實。”
這個稱呼脫口喊出,風雪鄉心裡覺得更加滿足,不像剛醒來時那麼空蕩茫然了。
“幾個月以前,我對你說,不記得也沒關係。”於實緩緩說,“但是剛才聽到你問我是誰,忽然覺得很難受。”
那一刻,他比想象中更難以平靜,所以一言不發離開。
他沒有做出什麼可憐痛苦的模樣,但風雪鄉聽得心裡驟然縮緊,剛才特意裝出的彷徨可憐頓時變得真實起來,還添了幾分焦急。
“不要傷心!”風雪鄉急急嚷道,抓住於實的手,又柔聲祈求,“不要難過!”
聽麵前這人說一聲難過,他恨不得立刻做點什麼讓他高興起來。
心裡有種扭曲的欣喜和很多惶恐急躁,讓他維持不住表情。
“因為有些生氣,我本來沒想來見你。可是又擔心你突然提前醒來,是不是有哪裡不好。怕你醒來後,不止忘了我,還忘了其他的事,一個人害怕不安。”
於實任他牽著,一句句說。
風雪鄉心口湧動著許多莫名的情緒,眼睛一眨,滾落兩顆淚珠。
於實抬手擦過他的臉頰:“你總是知道怎麼讓我心疼不舍。”
“於實……阿實……”風雪鄉訥訥喊。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於實問他。
風雪鄉搖頭。
“讓我看一看。”於實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輕聲說,“你自己把扣子解開給我看。”
風雪鄉乖乖解開扣子,於實扶著他的腰,看見他腰間一條鮮紅猙獰的痕跡,幾乎要將他從腰部截斷。
他明白這是上次化蛹失敗中途掙脫開留下的痕跡。
俯身在上麵親吻了一下。
風雪鄉渾身一顫,感覺他拇指摩挲著腰上的紅痕,渾身都麻癢起來。
“自己清醒過來,是不是很累,很辛苦?”
再聽他這樣溫柔詢問,風雪鄉整個人都受不了了,泥一樣軟下來搭在他身上,糾纏著把人抱住,喃喃說:“我不記得了,不累,也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