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潛藏的魔修已經找出來,被那兩個玄丹境魔修帶走逃離,不知去了何處。
又因為於樂受了傷,莫存知沒再去謝家小住,直接告辭要帶著於樂回去五嶽仙門養傷。
謝集為了弟弟的事鬨得焦頭爛額,他自己還要請醫者接續斷掌,沒能把好友留下多住一段時間,內心遺憾。
他的遺憾不隻是這個,還有放跑了那個女魔修。
隻要想到那個誘騙了弟弟的女魔修,謝集就怒火中燒。
謝循被他刺了一劍,儘管沒有刺中要害,但他身體本就不好,遭受了身體和心靈上雙重的打擊後,還是陷入昏迷,幾度垂危。
幾個醫者救治了一天一夜,他才清醒過來。
才清醒的謝循看見站在床邊的兄長。
他負著手訓斥:“看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暫時不罰你,等你好了,去祠堂跪著。”
“等你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
謝循如風中殘燭顫抖,麵色如竹紙,透著濃濃病氣。
他虛弱說:“自從大哥……你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日漸,偏執……放過自己吧……”
“我早就說過!你沒有大哥!你這個樣子,也來管我的事嗎?”謝集與他不歡而散。
謝集出門對著屋外等著的侍者叮囑:“看好他,不許任何人告訴他外麵的事。”
侍者低頭諾諾應下。
謝集沉著臉回自己的院子處理謝家事務,撞見一個侍從在門外猶豫徘徊。
這是他之前從身邊撥去照顧好友莫存知的侍從慶光。
“何事在此處徘徊?”
慶光對他行禮,臉上神色遲疑:“公子,我今日去收拾莫公子的屋子,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謝集往屋子裡走:“有什麼不對勁的?”
慶光跟著他,想到主子對魔修的深惡痛絕,不得不如實回稟:“莫公子的房中,困魔陣符紋遭到了損壞。”
“並非外部的損壞,而是……困魔陣內有強大的魔修停留許久,對陣紋的侵蝕。”
謝集的腳步猝然停下。
.
莫存知和於樂才回到五嶽仙門,第二日莫存知便忙碌了起來,因為就在他們回來的當天晚上,五嶽仙門內死了一個弟子。
那是一個駐守後山禁地的弟子,煉神境修為。
莫存知執掌刑殿,聽掌門令負責清查此事。
他不在,於樂就一個人待在寒崖峰上,將血生胎裡的魔丹完全煉化。
大量魔氣衝刷著他的身體,於樂一步邁入九欲境。
這原屬於男主的力量修為,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他的。
他不再需要莫存知的魔氣來幫助煉化魔丹。
甚至也不必畏懼五嶽仙門掌門與原身的師父,以他如今修為,就算打不過也可以在兩人手中逃生。
摸著手臂上的定陽環,於樂照樣偽裝成那個修為
不高的小師弟,趴在床榻上思索,什麼時候離開合適。
莫存知帶著一身寒意匆匆回來,見他乖乖躺在床榻上休息,眼神微緩。
他沒說門中魔修殺人的事,隻問於樂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他似乎隻是特地來看他好不好,肚子疼不疼,沒留多久又很快離開,眉目中化不開的憂心。
於樂環顧這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峰頂,感到一陣無所事事的無趣。
他下了寒崖峰,去找師兄師姐。
都要走了,也道個彆。
孟卿師兄處很熱鬨,有不少弟子在議論紛紛,談論的都是門中有魔修潛伏殺人的事。
原來除了第一個被殺的弟子,不久前又出了事。這回死去的是一個巡山弟子。
“不是說掌門讓大師兄負責此事嗎?大師兄帶著人在宗門內巡視,怎麼會突然又死了一個?”
“都怪魔修狡猾,藏在暗處,殺了人又不知躲到何處去了。大家近日要多加注意,不要落單。”
“大師兄與魔修打交道最多,一眼就能看穿魔修的偽裝,隻要那魔修敢出現在大師兄麵前,一定會被大師兄揪出來。”
有去參加過論劍會的同門弟子自信說。
於樂在一旁聽著,手裡揉捏著一朵小花。
這個劇情還是來了,原劇情裡五嶽仙門出現的魔修有好幾撥。
有男主的對頭,為了綁架女主來的,還有想和男主對抗的魔族,為了後山禁地裡的一具魔族屍身而來。
莫存知那個親生父親,男主長闕的親哥哥,上上任的魔道之主屍身就被掌門封存藏在後山。
魔道之中流傳著消息,說五嶽仙門後山有魔族魔丹封存,這次來探路的魔修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不過他們消息滯後,那個魔丹早就被掌門毀了。
原劇情裡大師兄的魔族身份在這個時候被揭穿,他自然被誤認為是害死同門的凶手。
於樂微微眯起眼睛,丟下手裡被揉碎的小花。
“羽瑞。”
於樂回頭,莫存知望著他,呼吸放緩,眼中還有沒散去的緊繃。
“我方才回寒崖峰,你不在。”
“噢,我一個人待著有些害怕,就下山了。看大師兄忙碌,我沒有去打擾,就想來師兄這裡看看。”
於樂一臉乖巧:“大師兄找來,難道是擔心我嗎?”
在眾人麵前,莫存知沒做什麼親昵的動作,隻是語氣緩和說:“你在孟師弟處暫住也好,等魔修之事解決了,我再來接你。”
其他聚集在此的弟子們,見到大師兄,都忍不住向他詢問起魔修的事。
有兩位穿著刑殿服飾的弟子趕來。
孟卿看他們神色匆匆,打斷大家:“刑殿的人來找大師兄,大概又有什麼消息,大家先彆問了,莫耽擱大師兄。”
莫存知也看向兩人,發覺他們看著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
“何事?”
“大師
兄,掌門令你前去取星峰。還有各峰親傳弟子都要去。”
其中一人多透露了一句:商山謝家的謝集公子也來了,正在取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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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竟也在,難道是謝家又出了什麼事,前來求助?
莫存知點頭:“走。”
孟卿和於樂跟著他一起。
彆人不清楚要發生什麼,但於樂能猜到。無非還是和原劇情一樣,他這可憐的大師兄要背黑鍋了。
取星峰上已經聚了不少人,謝集帶著謝家的長老,站在殿內。
於樂的師父秦浩然也在,坐在掌門下首。
五嶽仙門掌門徐病酒,一個看上去冷淡嚴肅的男人,鬢發中夾雜著銀絲。
氣質與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弟莫存知有幾分相似。
但他更為嚴酷冷厲一些,長相嘛,也要醜一些。
於樂收回目光,看見站在各峰親傳弟子中的白霏霜,便與孟卿師兄一同站過去。
白霏霜擔憂地望著走進大殿的大師兄,勉強對兩人笑了下。
“這是發生了什麼?是有魔修的消息?”孟卿低聲詢問。
也不必白霏霜回答,那邊謝集已經開口說:“人已經到了,還請徐掌門給一個論斷,叫我安心。”
“也讓大家都看看,我這位相交多年的莫兄,究竟與魔修有沒有關係。”
莫存知皺眉,對上他懷疑的目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又看向上麵的師父和師叔。
“這是何意?”
掌門沒開口,秦浩然暗歎一聲:“謝公子懷疑,存知你乃是一個隱藏很深的魔修,想讓我們為你驗明身份。”
莫存知聞言覺得荒謬,他從小在五嶽仙門修行,殺了不知多少魔修,如今竟被懷疑是魔修,還是他的好友提出?
他與謝集對視,謝集咬牙開口:“若是我誤會了,不論莫兄要我如何賠罪都可以,跪著賠罪也行,可我一定要弄個清楚,我決不允許自己再被魔修欺騙!”
掌門始終沒有開口。
不知自己仙魔之子身份的莫存知可以問心無愧地站在這裡,而知曉內情的他卻不敢讓人知曉莫存知身份。
當年一念之差留下這個孩子養大,終究是埋下禍根。
謝集的話使得場中親傳弟子們嗡嗡議論起來,有人不滿說:“我們大師兄何等身份,你謝家懷疑就能隨意欺上門來?莫欺人太甚了!”
“竟還有臉說是大師兄的友人,什麼友人會這般行事!”
“大師兄的身份怎麼會有問題,若真有問題,掌門他們怎麼會看不出來,論劍會上那麼多前輩,難道也看不出嗎?”
“是啊,大師兄還殺過那麼多魔頭,哪有這樣的魔修!”
但人群中也有人反駁:“也不是不可能,大師兄常年待在寒崖峰,很少與同門相處,下山便是去除魔,若是修魔也無人發現。”
“我外出曆練曾經見過大師兄除魔,手段殘酷,我當時便擔憂大師兄是否太過嗜殺,不像仙道,
反類魔修。”
“除魔之人成魔,此事並不罕見。
怎麼大師兄去論劍會?_[(,論劍會就出現魔修,回到宗門,宗門也恰好出現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