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雷聲很大,但夏莉就是聽清了哥哥的話。
她的腦子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事嚇得無法轉動,下意識聽從,胡亂攥住自己被拉開的衣服,又顫抖著撿起哥哥丟到床上的一把銀色小刀。
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眼淚不斷掉下來,洶湧冰冷。
於漠扶起塞西爾男爵,因為那沉重的體重有些不滿,不太高興地蹙了蹙眉。
他不喜歡自己的計劃被突發事件打亂。
本來不是今天,但是看樣子隻好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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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端著蠟燭。”於漠說道。
他拖拽著不能動彈的塞西爾男爵,走進了那間神秘的地下室。
端著蠟燭的夏莉害怕得手在不停顫抖,導致燭光也搖晃不停。
她的呼吸很急促沉重,塞西爾男爵也是,隻有於漠始終冷靜平淡。
“砰。”醉醺醺的塞西爾男爵被扔進了那個複雜的魔法陣裡。
他後背流著血,已經被那種痛楚給刺激得酒醒了大半。
“夏莉,把那些蠟燭都點亮。”於漠見顫抖的女孩沒有反應,再次喊道,“夏莉。”
夏莉猛然回神,看看魔法陣裡流血的塞西爾男爵,又看向哥哥,不斷緊張地吞咽唾沫。
“不要發呆,去把蠟燭點亮。”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哥哥,比剛才在房間裡對她動手動腳的塞西爾男爵,更讓夏莉覺得恐懼。
她無法反抗地去點燃蠟燭,而於漠,將那個魔法陣補完。
清醒了過來的塞西爾男爵驚恐又震怒:“厄洛倫!你想做什麼!”
於漠沒有理會他,隻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點完蠟燭的夏莉看起來和魔法陣裡的塞西爾男爵一樣害怕,她顫顫巍巍問:“哥哥,我、我也是祭品嗎?”
於漠似乎覺得她的傻話很有趣,突然笑了一下。
“這不是已經有祭品了嗎。”
在他的世界裡,那些古老習俗,給神仙上供都要用豬頭。塞西爾男爵肥頭大耳的,他覺得怎麼看都比夏莉更合適。
夏莉呆住了,她不能理解。
哥哥要把父親當做祭品嗎?
塞西爾男爵更加瘋狂了,他比夏莉還要不敢相信。
那些汙穢又聒噪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來,於漠終於看向他。
“治愈我的怪病,重現塞西爾家族的榮光,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我覺得月神,或許會更喜歡我用父親做祭品,這樣我的祈禱成功率會增加。”
月亮,在他的世界裡,是思念、家鄉、美麗高潔等一係列美好的象征。
但在這個世界並不是,這個世界的月亮,代表著錯覺、混亂、恐懼、夢境……一切事物的陰暗麵。
月是讓人怪異且癲狂的。
信仰這樣的神,祭祀這樣的神,用塞西爾男爵最適合。
“夏莉,你到那邊去,好好看著。”
於漠可以現在讓她離開,但是他沒有。
沒有去管夏莉的反應,於漠點燃月枯草,丟在塞西爾男爵的胸口,在朦朧白煙中開始祭祀。
有一瞬他想起自己那個世界裡的養父。
他被大哥帶回去之後,曾經想過要怎麼處理那個養父。他那時恨到可以用自己的人生去報複他。
但是,他後來並沒有再見過那個養父,因為那個男人
憑空從世界上消失了。
是他大哥處理的。
“大哥會幫你的,你去外麵多曬曬太陽就好了!”大哥這樣說著。
於漠拿著銀刀,就像上次紮進烏鴉的身體那樣,紮進祭品的皮肉裡。
他沒有和大哥說過。
這種事,還是自己動手會比較開心。
這本是一個雨夜,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雷聲停了,雨也停了。
不圓滿的月亮從雲層中露麵,銀色光輝灑落大地。
王城最宏偉的建築,一是王宮,二是光輝聖殿。
光輝聖殿是白色與金色結合的神聖建築,聖潔典雅,在夜色中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光明魔法使得室內明亮,一群年紀不大的神子抱著書在做功課,一個個仰著小腦袋,認真聆聽著老師的教誨。
如果換成往常,這群孩子不會聽得這麼認真,但今天在上麵講課的,是光輝聖殿的紅衣主教之一,珀露特大人。
不僅是這群年紀不大的孩子,就是那些年輕或年長的司祭,都露出敬服向往的神色,同樣聽得認真。
鉑金色的長發編成辮子微微擺動,琥珀色眼瞳好似流淌的蜂蜜,連聲音都是溫和動人。
潔白長袍上搭著鮮紅綬帶,繡著金色的太陽。
身材高挑,將一身紅衣主教常服穿得典雅高貴的男人,忽然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空。
他的講述停頓片刻,又流暢地接著講了下去。
講完一個篇章,珀露特合上書:“今天就到這裡。”
他含笑將手按在胸前,虔誠說:“願光明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