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腹誹起了自己的老師,老師這麼富有,又是那麼厲害的魔法師,難
道不應該送主教閣下更珍貴的禮物嗎?
還有主教閣下,難道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兩個人影穿過小攤,阿莫斯又悄悄看過去,見到老師旁若無人地抓住了主教閣下的手。
熱鬨的集市裡,除了他,沒人關注這兩個牽著手的人。
遠處傳來悠揚的樂曲。有年紀大的老人穿著新大衣,坐在屋簷下曬太陽,拉著北地特色的拉琴。
這周圍還蹲坐著不少人,大家都是悠閒帶笑的。
於漠在老人附近停下。珀露特和他一起,站在這聽完了兩首曲子。
從另一邊走來一群人,年輕的小夥子背著臉頰羞紅的姑娘,在人群的簇擁中路過。
“每年冬雪節都有人結婚,但今年特彆多。”
“是啊,換了新領主,大家都放心了,也敢結婚了。”
蹲坐著聽琴的人們鼓掌起哄,拉琴的老人也露出笑臉,換了個喜慶歡快的調子。
從前這裡的領主會從要結婚的領民那裡收取高額的婚稅,部分領主甚至會行使潛規則下的“初夜權”。
於漠來之後,將這些全部廢除,所以今年冬雪節,結婚的人多了很多。
他們走在街上,看到了好幾對新人。都是男方背著女方,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歡欣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就和天上的太陽一樣明亮,讓今日的瑪格堡寒冷的風都變得輕柔溫暖起來。
“這裡的婚禮習俗,是由男方背著女方回家嗎?”主教閣下圍觀了好幾場簡陋的婚禮,感興趣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於漠對這裡的風俗還真不是那麼了解。
旁邊一個曬太陽的路人熱情解釋:“是由男方背著女方走過城中的街道,走過越多街道越好。這是一種炫耀,‘看看我的新娘多麼美麗’,另外這也是對男方的考驗,如果身體不夠強壯,是走不了多遠的。”
珀露特笑著謝過他的解釋,和於漠一起走到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忽然說道:“要我背你嗎,厄洛倫?”
“為什麼不是我背你。”於漠反問。
“也行。”主教閣下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於漠拉了拉臉上的圍巾,在他麵前半蹲下,默默背起像塊實心鐵的主教。
幸好今天街上人很多,沒人認出來這兩位是誰。
偶爾有人發現這是兩個大男人,好奇看過來兩眼,又繼續追熱鬨去。
走過五條街後,於漠聽到身後的主教發出無奈的笑聲:“厄洛倫,你真是一點都不服輸。”
於漠腳下走進一條僻靜的街道,把人放下來,緩了一口氣。
他左右看了看,按住珀露特的肩:“接下來輪到你背了。”
不僅不服輸,還很追求公平。
片刻後,主教閣下背著人出來。他不像於漠會選擇那種不擁擠的街道,直接就拐進了人流最多的街。
他們再一次路過那個拉琴的老人,珀露特對老人笑笑,老人多瞧了他們兩眼
,笑嗬嗬地配合起來,拉起歡快的曲調。
街上有一群調皮的小孩在拋灑雪花,惹得不小心中招的路人怨聲載道。
珀露特看到了,故意背著於漠往那片小孩子們拋灑的雪花中穿過去,還對那群嬉笑的小孩說:“多灑點!”
這群孩子不知道哪摸來的碎雪,賣力地拋過來。
於漠在劈頭蓋臉的碎雪中,狠狠捂住珀露特的嘴。
珀露特悶笑,背著他快速跑過那片地方。
於漠搖了搖頭,抖落下腦袋上的一些碎雪,然後他捂著那雪,直接按在了珀露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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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以優雅姿態示人的主教,仿佛一瞬回到莽撞的少年,突然背著人跑起來,鑽進街上熱鬨的遊行人群中間。
哪裡熱鬨他往哪走。在路過一個背著新娘的小夥子時,他扭頭彎著眼睛對人家說:“朋友,你太慢了。”
接著囂張地從人家麵前跑過。
因為主教閣下做的好事,街上背著新娘的小夥子們都跑了起來,每一個都拚了命在跑。
而引發這一切騷亂的主教閣下,已經跑到另一條街,又開始慢悠悠地走。
“放我下來。”
“不要著急,我還沒有走遍周圍的街道。”珀露特心情很好,“厄洛倫還想去哪裡看熱鬨嗎?我可以背著你去。”
於漠抓住他用來遮擋臉龐的圍巾,往後勒住。
“咳咳!厄洛倫!”
前方忽然走過來一群人,提著幾個包裹的阿莫斯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食物,正和同樣休假的騎士們聊天。
轉頭對上了被主教背著的老師,就算隻露出一雙眼睛,他也一眼認出來了。
阿莫斯:“……”
他迅速扭頭麵對著牆壁,眼神發直。
“沒看到我沒看到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騎士們還在聊起王城的節日,一個年輕騎士看到阿莫斯奇怪的動作:“阿莫斯,你乾什麼?在念咒語嗎?”
接下來他又發出了一聲驚呼:“咦!領主……!”
年長的騎士一掌拍上他的後腦勺,強迫他閉嘴。
十幾個騎士迅速做出和阿莫斯一樣的動作,提著市集上買的東西麵對著牆壁。
珀露特在這種詭異的安靜氛圍中,背著於漠離開了這條街。
看不見那群熟人了,珀露特才聽背後的人淡淡說:“很好。”
主教閣下想,雖然厄洛倫說很好,但是感覺自己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