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臟衣服呢?這兩天你手臂受傷了,衣服拿來我暫時幫你洗。”
牧羿看到石柏端著木盆從於音房間出來,忍不住抿起嘴唇。
和於光談過之後,他暫時留在了這裡。
雖然留了下來,但他對於和妖鬼絲巢住在一起這件事,仍然覺得不安警惕。
就像是身邊躺著一隻食人的野獸,儘管每個人都告訴他,這隻野獸被馴服了不會吃人,他仍然帶著懷疑與恐懼。
特彆是他的夥伴們都已經習慣了和野獸親密地相處,完全沒意識到野獸的危險。
這讓牧羿更緊張,害怕失去警惕心的夥伴有朝一日,再次被偽裝的野獸吃掉。
“楚石……”
“你又叫錯了,我叫石柏。”石柏端著衣服坐到水井邊,沒怎麼理會這個最近總跟著自己的尾巴。
因為習慣了經常口誤的牧羿隻好改口:“石柏,你為什麼主動幫妖……幫於音洗衣服?”
石柏拉著臉:“如果你沒有把他胳膊劃傷,我確實不用幫他洗衣服。”
牧羿忍了又忍,小聲提醒說:“你不要和於音走得太近,他太危險了。”
石柏仔細搓著衣服上的血跡:“哦?怎麼危險?”
牧羿從他的木盆裡撈出一件衣服,惡狠狠地搓著,嘴裡說道:“妖鬼……於音他心思狠毒、狡詐、睚眥必報……”
石柏聽他一口氣說了一堆於音的壞話,覺得這家夥和幾年前的自己是有那麼點相像的。
伸手把差點被牧羿搓破的衣服接過來,石柏不感興趣地說:“於音是個惡毒的壞蛋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比你更清楚。”
這個奇奇怪怪的牧羿是新來的,他可是已經在於音手底下討生活幾年了,最初沒少被他折騰。
於音有多壞,他還用得著彆人說?
石柏嗤之以鼻。
牧羿氣憤:“你都知道他有多壞了,還給他洗衣服!”
石柏沒理他。
他知道於音私底下脾氣差小心眼喜歡折騰人,甚至曾經還想殺他。
若是沒有大哥在上麵壓著,他肯定不乾好事。
但這幾年相處中,他也不是沒有被於音庇護過。包括其他人,大家都被於音保護過。
天衝班的哥哥姐姐們,對石柏的關愛是如春風和陽光一樣明亮的。
而於音,他最討厭彆人偷蛛絲去釣魚,卻會在石柏去要時隨手丟給他一把。
真說起來,所有人中,和於音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大哥,就是石柏。
所以石柏對於音感情也很複雜,喜歡不起來,但看他被牧羿傷了,心裡也不爽。
牧羿不明白他的複雜感情,隻迫不及待想找到一個能理解自己,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營的夥伴。
“石柏,你不奇怪為什麼我好像認識你認識武勁老師他們,又對於音有這麼大的惡意嗎?”
“如果我告訴你,我記憶中的世
界和這裡完全不一樣,我們曾經是夥伴,而於音是我們的敵人……”()
牧羿將上輩子發生的事簡單描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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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柏洗著衣服,也沒罵他胡說八道,就當聽故事打發時間了。
聽到說自己被於音殺死,他才問了句:“大哥呢?”
“於光沒有出現過,我經曆過的世界裡他不存在。”
這一點也是牧羿最不理解的,於光這樣的人,他上輩子怎麼會沒聽說過呢?
隻聽到牧羿這一句,石柏就沒興趣再聽了。
他擰乾衣服說:“大哥不存在的世界,聽起來很糟糕,還是現在好。”
牧羿一下子沉默下來。
是啊,他知道,現在就是最好的。石柏、班熹還有老師們,他們都活得好好的。
隻有他一個人,還在上輩子的悲劇中沒能走出來。
牧羿忽然垂頭喪氣地要走,石柏招呼他:“走什麼,洗完衣服你要跟我一起去紮馬步了,彆想偷懶。”
雖然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夥腦子不正常還有臆想症,但大哥把人交給他,他就要負責。
肯定練得他沒空再胡思亂想。
牧羿的加入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因為最近所有人都在忙著準備大哥的婚禮所需。
他們暗暗使勁,想著等哪天大哥一聲令下就備齊東西,熱熱鬨鬨辦起婚禮,讓大哥也看看他們多能乾!
大哥本人對此一無所知,就是覺得最近大家都有點忙,連釣魚都不愛去了。
晚上,他照常在記工作日誌,寫寫未來計劃,於音推開門走了進來。
於光看見他走進來,停下筆,看他一眼:“怎麼又過來跟我一起睡。”
“哼。”於音冷笑一聲,手往大哥肩上一搭,“大哥不是說我對你不是那種想法嗎,既然這樣,大哥和我一起睡有什麼好怕的。”
於光:“你真不知道這幾天我為什麼不想和你一起睡?”
大哥神情嚴肅地批評道:“你半夜不睡覺,故意做一些擾人的小動作把大哥吵醒,達到你報複大哥的目的!”
於音:“……”你把我勾引的手段形容成小孩子半夜調皮吵鬨嗎?
氣得想和大哥打架,自顧自躺到大哥的床上,對著牆又冷哼了聲。
於光瞧著他的背影批評警告了一句:“想在這裡睡可以,晚上老實睡覺,不要吵鬨了。”
他把工作日誌寫完,也躺到床上。然後剛閉眼沒多久,就被一隻手摸醒了。
於光把那隻修長細膩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拉出來:“你不是答應我不吵了?”
於音抱著他的腰,抬起腿搭在他的腳上。
“大哥感覺到了嗎,我為什麼睡不著?”
動了動腿,於光就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