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堤壩的人提著鞭子跑來,怒罵道:滾下去,不然抓了你們去祭龍女娘娘!⑩()_[(()”
武勁在馬上捏了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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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江邊一處被帷幔圍起的空地上,茶州城的一群權貴們正在祭拜江中龍女。
最前方祭台上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領著所有人祭拜完,一掃底下眾人虔誠的神情,滿意點頭。
“爾等都有心了,爾等這樣信奉龍女娘娘,娘娘也會保佑爾等。”
一身綾羅綢緞的中年人堆起恭敬的笑容:“祿公才是辛苦了,能為龍女娘娘修建行宮,是我等的榮幸。”
自稱祿公的老者被簇擁著坐在眾人上首,捏著胡須說:“娘娘乃是龍女,她願接受爾等供奉,那這陸上行宮可得好好修建,娘娘金身可做好了?”
中年人忙說:“就快做好了,不日就可以運過來。”
“嗯,不錯。”祿公又說,“有了金身,自然要放在金殿裡才算適宜。”
中年人笑臉微僵,心中暗罵老匹夫貪婪,但麵上不敢表現出來,隻說:
“自然自然,我們正在讓人加緊開采金礦,就為了給娘娘造金宮呢!”
說起這個金礦,在場所有人都難免肉疼。
若是沒有這個突然出現的龍女娘娘,那麼大一個金礦他們幾大家族分了,金庫又能大大擴充一番。
但是沒辦法,誰叫龍女娘娘那般厲害。
她在這江中興風作浪,身軀長達千尺,更可怕的是她還能聚集雲氣,就好似傳說中能行雲布雨的龍族一般。
一個不高興,將他們所在之地的雲氣雨霧全都吸取過來,讓他們旱個一年半載,將他們旱死也不是不可能。
茶州城幾大家族審時度勢,決定低頭主動供奉。
再有這祿公,也不尋常,天生比彆人多無數個耳目,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又自稱龍女的使者,替龍女傳達旨意。
每月祭祀年輕男女給龍女娘娘,圍堤造湖也就罷了,但這修建行宮,著實花費了他們不少錢財。
錢財花出去了,當然不能白花,各家族都踴躍表現,希望能得龍女娘娘青眼。
龍女娘娘不輕易出現,暫時隻好討好祿公。
細雨霏霏的江邊,祿公與幾大家族間的親密談話被一陣騷亂打斷。
“怎麼回事,那邊不好好做事在吵什麼?若驚動江中龍女娘娘,看不把你們都投江去給龍女娘娘吃了!”
“家主,是、是有人來搗亂!”
“誰敢到此處搗亂?”
騎著馬的青年踩著泥濘的江岸,來到了眾人麵前。
“圍堤造湖,是你們誰的主意?”於光從馬上躍下問。
“你又是哪個,怎麼敢這樣與我們說話?”一個年輕人見於光穿得普通又是孤身一人,不屑嗬斥。
與他一同出聲的,還有人群中一個臉色發黑的男人,他語氣掩不住的驚訝慌張:“是你,於光!”
() 於光眼光一掃便看見了眼熟的人(),是甄家家主。
幾年前他毅然帶著剩下的族人和一些錢財從珠州逃走?(),沒想到是躲到茶州來了。
甄家如今在茶州經營得不錯,和他們關係近些的家族都知道他們是被逼迫才背井離鄉。
“於光?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於光?”
“把你們家趕出珠州的於光?看著也無甚稀奇的。”
“他不在珠州,怎麼跑到我們茶州來了,瞧著也沒帶什麼人,難道他還以為憑他一個人能在我們茶州撒野嗎?”
人群中的甄家家主,聽著周圍人不屑的指指點點,隻覺得心裡越來越沒底,嘴角臉頰都一起抽搐起來。
在場之人,隻有他知道眼前看似普通的年輕人有多麼可怕。
幾年了,這煞神怎麼陰魂不散,還追到了這裡!
對了,還有龍女娘娘!
這裡可是龍女娘娘的地盤,這於光再厲害,對上龍女娘娘也不一定能贏。
甄家主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定了定神,又眼神閃爍地看向於光,見他並沒有多關注他們,而是轉頭望向江麵。
平靜的江麵突然之間風雲變幻波瀾四起,從水中鑽出一張巨大的人麵。
人麵連接一條粗壯帶鱗的長長身軀,盤在江中。
“龍女娘娘!”
江岸邊灰撲撲的貧民與穿著錦衣的權貴,都忙不迭地跪拜。
恐懼敬畏的,欣喜向往的,跪了一地,好不威風。
那張從江中浮出的人麵巨大而美豔,豎瞳直直盯著岸邊的於光,嘴饞地吐出粗繩般的蛇信。
“你聞起來很好吃啊,來,來,讓我吃掉吧。”
人麵發出的聲音好似雷鳴,又帶著一種誘惑力。
落後於光一些的於音和武勁混在人群中,都抬頭看著河中的龐然巨物。
“怎麼是這麼大一條人臉蛇,大哥一個人能對付嗎?”武勁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去幫忙。
於音抬手,示意他站住彆靠近。
眼前的“龍女娘娘”也是他上輩子一個熟人,隻不過和他打交道時,她已經成了“龍母娘娘”。
她從前據說是茶州城一個普通婦人,不喜丈夫懦弱,與人偷情時被發現,於是被族中投入淩江。
吞了隻水蛇,陰差陽錯成為妖鬼。
說起來也算是他的下屬之一,可惜不怎麼安分,一直覬覦他的力量,想要取而代之。
她後來生了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擴大勢力,被他吃得七七八八。
還曾經想要自薦枕席,割斷了她一截身體教訓了一頓,才讓她暫時老實下來。
在他一群下屬中,她算是最厲害的幾個之一,不像貝鬼那麼好對付。
不過,他的大哥當然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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