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耐的喘息越發粗重了,他的神色來回變幻,一時憤怒,一時哀求的看著霍染因。
“可是莫耐,就在剛才,我們找到了殺死卓藏英的凶器,使用凶器的不是你所認為的高爽,而是另一對嫌疑人夫婦。你的自負讓警方差點錯過了真正的凶手,就像九年前,你自以為是的頂罪隻是讓真正的□□犯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憤怒和哀求都定格了,莫耐瞪大雙眼,咆哮道:“你在撒謊!這不可能!”
霍染因目光如炬:“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是高爽殺人。”
“我……”莫耐大腦一片混亂。
霍染因冷笑:“你是有目的的到高爽家,你去之前就知道高爽要殺了丈夫。當你到達現場,你看到了兩具屍體,你本能的認定這個現場和之前高爽與你所說的相符,於是你遵照約定,處理了現場的兩具屍體。莫耐,你為什麼要幫高爽處理屍體,她許諾了你什麼?”
莫耐隻是一味的重複“你騙我”,神色極度抗拒。
霍染因偏了下頭,身旁的警官拿出今天抓捕的現場實況視頻遞給莫耐看。
“視頻裡的銅馬是殺害卓藏英的凶器,而被抓住的男性這兩天一直徘徊在河道附近,他的妻子已經供述當天七點多是這名男性殺死了卓藏英,她所描述的擊打方式完全符合屍檢。”
莫耐來回看了好多遍視頻,抗拒搖擺著在他臉上消失,良久後,他茫然抬頭:“如果是他們殺的,那為什麼爽姐要自殺呢?”
魚兒,終於上鉤了。
*
莫耐認為高爽自殺,是因為那天他來到高爽家,在一樓看到卓藏英的屍體,在二樓看到高爽死在床上,床頭櫃放著一封遺書,上麵寫著“爸,媽:我解脫了,就這樣吧。我死後,替我把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扔掉,我不想你們睹物思人,小俊就拜托你們了。”
他看到的高爽屍體平躺在床上,雙手放在兩側,床單不是很淩亂,像是睡夢中死去,不算特彆痛苦。
因為死了一段時間,屍體已經在床單上留下了痕跡,他不想讓警方知道這是第一現場,於是換掉了床單,撕毀放在床頭的遺書,又在大廳為兩具屍體放血,製造了恐怖了假象,最後搬走屍體遺棄在梧山,他自監獄獄警處搶劫而來的槍支,其實也埋藏在梧山之上。
段鴻文和魏真珠的審訊都暫時結束了,譚鳴九一招奇襲證明了段鴻文手上確實有痕跡,他現在像剛剛豐收的老農,哼著歌圍到紀詢旁,一起旁聽莫耐的。
他聽到遺書,腦子裡冒出了很多問號,問紀詢:“啥情況,照這個說法莫耐豈不是最多一個破壞屍體罪?而且對啊,高爽為什麼要自殺呢,總不能是9點回家一看哎喲老公死了自己不想活了。”
順利的詢問過程讓文漾漾靈光頻閃,她提出一個猜測:“會不會高爽誤會了,她以為自己約的屍體處理服務升級了,莫耐幫她順手把老公殺了。於是心願所償就自殺了。”
譚鳴九皺眉:“看段鴻文那狗熊模樣,我覺得高爽不是自殺,是被卓藏英殺了,這兩個狗東西一天到晚殺妻殺妻的。卓藏英還撒謊高爽下午去娘家呢,可不就心裡憋著壞?就是卓藏英七點就死了,好像沒法殺高爽……”
文漾漾非常讚成譚鳴九對倆垃圾男的形容:“對,就一個遺書,遺書怎麼就能證明是自殺,也太草率了。關鍵還是時間線……”
紀詢:“……”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這兩個敬業的捧哏,最後隻能輕輕撫摸譚鳴九的光頭,說:“你忘了段鴻文是坐卓藏英的車進小區的嗎?九點開進小區的跑車,不一定是高爽開的啊。”
譚鳴九:“啊?那是誰開的?”
紀詢:“還能有誰,莫耐唄。”
幾乎是同時,審訊室裡的霍染因也談及了這件事。
“你之所以選擇了容量小的跑車而不是奧迪,並最終破壞了行車記錄儀,不是為了掩蓋自己從梧山離開的時間,而是為了掩蓋你曾經開著那輛車去過齊夢的墓,高爽把她的車給了你,對嗎?”
當時錦水鎮墓園看守曾經罵過霍染因亂停亂放,之前也有跑車這麼乾。
莫耐輕輕點頭。
霍染因:“你靠著那輛車和身份證,在春城、錦水鎮、寧市之間自由行走。高爽給了你在陽光下存活的機會。一個普通人不會無理由的幫助一個逃犯,這是違法犯罪,高爽會這麼做,是因為她已經無所顧忌了,她也要去犯罪。她用這些和你交換,換取你為她善後。”
莫耐:“不是的,她沒有要求我什麼!”
他對霍染因努力描述公路上偶遇的那一天,他們萍水相逢,他們轉瞬即離,高爽是那麼的爽朗,毫不介意他的身份,隻是純粹的好,又是那麼的像風像霧,抓不住,留不下。
“那你為什麼做這一切?”
可是之前回答了所有問題的莫耐,在這個問題麵前,又一次如石像般沉默了,似乎唯獨對此不願啟齒,就像是他想要保留最後的尊嚴。
紀詢搖了搖頭,對霍染因說:“算了,他不會說的,去犯罪現場看看吧,我們還不知道高爽究竟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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