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實是許詩謹的同班同學,過來主要為了遲遲不來學校的許詩謹同學,並且還想知道……”
他冷不丁說:
“許詩謹同學真的去放火了嗎?”
許詩謹父母臉色大變。
這個瞬間,女兒離去時咬牙切齒的宣誓。重現他們腦海:
“我一定、一定要報複你們,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
*
“甄歡的父母不是訛詐嗎?”回去的路上,周同學難得開口。
今天晚上,除了在紀詢給甄歡父親做“心肺複蘇”的時候他站出來過,其餘時間,他都像是遊離在現實之外,隻拿一雙藏在發後的眼睛,凝視著種種紛擾,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唔,甄歡父母可能是這樣覺得的吧。”紀詢說。
“?”
“我去火災現場看過,他們淩亂的廚房正對著走廊,窗戶敞開,火是從廚房裡燒起來的,從我白天的試探中看,火災的起火原因應該和香煙有關。而甄歡父親黑牙,口臭,手指發黃,種種特征證明他就是個多年老煙槍——火災是由甄歡父親忘記熄滅、或熄滅不徹底的煙頭引起的。這應該是官方的答案,也是甄歡父母所以為的答案。有了這個先入為主,在他們看來,他們確實是過來訛詐的。”
“你不這樣認為嗎?”周同學稍稍擰了眉。
“因為放火很簡單啊。”紀詢說,“正對著走廊的廚房窗戶長久不管,淩亂的廚房隨意打翻點食用油也很正常。隻要有路過的人點燃一根香煙,輕輕往裡頭一丟……不就什麼都成了嗎?”
“哦。”周同學,“你認為火是許詩謹放的?”
“我說不好。”紀詢聳聳肩,“不過我看許詩謹的父母是這樣以為的。你覺得磁帶是誰錄的?”
他忽然拋出了個問題。
“許詩謹。”周同學沒有猶豫。
“哈,和我想的差不多。”紀詢說,“能錄下這麼隱蔽的東西,必然能時常進出許家房子,並在各個房間暢通無阻。許詩謹放了火,報複了之前來訛詐他們的甄歡父母;接著又將錄製好的磁帶丟進去,報複了和自己有矛盾的父母……”
“她為什麼要報複自己的父母?”周同學提出疑問。
“這個說實話,暫時難以推斷出來。不過許詩謹和父母有矛盾這點你認可吧?”
周同學認可。
這是顯而易見的,要是沒有矛盾,許詩謹何至於離家出走。
“既然有矛盾,考慮到許詩謹一貫以來的性格,她放火、錄製磁帶、在班上下毒,可以說都有些許鋪墊在。算算,她現在已經報複了父母、甄歡父母、e班同學……”
紀詢思忖著。
“接下去,矛盾的最初……a班。她會跑去報複a班同學嗎?”
紀詢猜中了結果,但猜錯了對象。
在他和周同學一起趕回學校的時候,他們見到了學校的公告欄外,裡三層外三層圍著同學,同學們還一陣陣嘩然。
這是個何其眼熟的畫麵,紀詢趕緊拉著周同學,再度擠進人群。
不過這回,人群比之先前的稠密好多,紀詢擠了一會,覺得手中的腕部太過纖細,再用力一下,就要將人扯斷似的。
他停下,沒有防備的周同學撞著了他的背後。
“怎麼……?”周同學聲音悶悶,問了聲。
他返身,抬手,將人直接護在懷中,再往前走。
這次,所有外界的推擠都被雙臂擋在外頭,他保護著人,安安全全,站在最前頭,看見了公告欄上貼著的東西。
周同學從紀詢的懷裡掙紮出來了。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露出了他一貫藏在底下的雙眼。
撩起了他的頭發,似乎也撩去了附著在他雙眼上的陰沉,他似乎很不習慣現在的狀態,本能地去尋找著能讓他安心的存在,那雙弧度姣好,眼尾微翹的眼睛,帶著一絲小動物似的茫然,自下而上看向紀詢。
他看見先看見紀詢微微抿直的嘴角,再順著紀詢的眼,看見公告欄上張貼的東西。
一張打印出來的,甄歡的驗屍報告。
裡頭有一句話是:死者懷孕三月。
忽然,“哐當”一聲,現場響起了保溫水瓶掉在地上的聲音。
紀詢跟著其他學生一起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人群背後。他臉色煞白,神情僵冷,仿佛一尊裂紋遍布,隻消再來一陣風,就能被吹成齏粉的雕像。
紀詢在人群的嗡嗡細語中聽見了他的身份和名字。
新來的化學老師,甄歡的流言對象,池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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