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服務生的工資不低;搬磚、送外賣的工資不低;隻是較於一坐辦公室的職業而言,它們更累人且聽起來沒有那麼體麵;但網絡能把人不體麵的一麵隱藏,凸顯體麵的一麵,這不需要花大的功夫。”
“……而且這個人確實得挺帥的。”紀詢喃喃自語,“至從來講,他非常體麵。年輕,帥氣,總能討女性喜歡。羅穗就是和他熱戀,而為奪取老胡的財產而誘惑並害死老胡嗎?”
他透過單向玻璃看去。
警局之後,黎克脫下了鴨舌帽、口罩,讓他原本藏起來的麵孔完全暴露。
那是張頗有像混血人士的臉。
他有一頭微膨的卷發,眉骨很高,眉毛鋒利,眼睛則陷下去,鼻梁又高懸地挺拔著,再而後,則是一張比例均衡的嘴唇。
這張端正的麵孔如果願意笑起來,想必非常討人歡喜;但現在,他眼珠盯著桌子一動不動,嘴角下拉,麵容僵硬,身便一點兒活力沒有。
隻像一張灰黑色調的貼紙,醜陋地貼在詢問室內,讓人一眼不想多看。
*
手機裡最先技術複原的是保存的對好的獨立sd卡,黎克的手機是平價機,內存不大,這張sd卡這是他另買的。
sd卡裡占據最多容量的是各種照片,主人看著挺念舊,七八年的照片都分門彆類的保存著。
這照片暫時沒有警察們逐一瀏覽,他們的注意力都四張昨天晚剛剛黎克拍攝下來的照片吸引了。
照片是對著電腦屏幕拍的。
第一張,是一份名為《水運綁架計劃》的txt。
第二張,一個看去像暗網人口販賣的發布欄截圖。圖中貼有作為貨物的女孩的證件照片,邊樣貌很稚嫩,是大生的模樣,能依稀看出羅穗的影子。
下麵有一意圖將她購買的留言。
她當然是羅穗——第三張照片,正是羅穗人人網的動態,第二張圖片裡的證件照片,就是從這裡截出的。
第四張,則是賣家和賣主的私信。
麥副隊的記性不錯,他指著私信問:“我記得盧鬆那小子玩暗網就想過綁人,好家夥,這不會就是他的pn b吧?新手,想現場確認交易。”
他頓了頓,把信息整合在一起,拚湊出了一個故事:“盧鬆在暗網□□,黎克瀏覽暗網,發現這居然是自己認識的好朋友,而且居然有人已經買下了朋友,為了救朋友,就編了個計劃書去騙盧鬆,套交易地點在哪裡——這私信顯然是套啊。”
趙霧覺得有哪裡不對,這件事裡漏了個關鍵人物:“那麼胡錚呢?你說胡錚是第一個在暗網匿名表示購買的人?那這世界的巧合未免多了,一個賣羅穗的帖子,兩個去留言的都是她身旁的人?”
旁邊的技術小聲說:“現在暗網詐騙犯一堆,第一個匿名的最可能騙了錢不綁人。胡錚估計隻是適逢其會吧。”
“……”
一不小把問題想複雜了的趙霧乾咳一聲:“那是巧合了,先碰個騙子,再碰個對方隊友,然後碰忽然想要搞綁架的胡錚。”
紀詢插嘴:“這幾張圖都是黎克拍的,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對著電腦拍照我們沒問呢。”
“我倒想問,這不是對方一直以沉默在抵抗嗎?”趙霧想起盧鬆和黎克就氣,“一個嘴裡沒一句實,一個索性不說,奸猾,歹毒!真想給他們套個防護服,讓他們在化糞池裡先呆三天三夜再撈出來問!”
麥副隊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沒同身受的紀詢為避免自己笑出來,連忙指著電腦給趙霧報喜:“趙隊,手機係統修複了。”
手機裡的微博是大家重點的關注對象,畢竟胡錚老婆點名了羅穗就是在這麵和人親親我我的。黎克的微博沒讓大家失望——或者說大開眼界。
他的後台登了15個賬號。
“……他是不是兼職水軍。”趙霧問。
這賬號裡,名字五花八門,都關注了憂鬱翡冷翠,其中一個叫_k_ent的和翡冷翠互動最頻繁,每條翡冷翠的微博都點讚,時常評論,它胡錚老婆注意到屬實不意外。
其他幾個賬號,有不留言,有甚至會自己評論自己。
不過這裡除了一個_k_ent_和一個叫兢兢努力工作的號會發個人動態,大分都沒有在自己微博裡發過什麼。
兢兢努力工作大概是黎克最常用的號,這個號倒是不怎麼和憂鬱翡冷翠互動,憂鬱翡冷翠看起來是它的最新關注,可這個號很奇葩。
它一直給一個清空了微博名字是亂碼,頭像是一張水中鈴蘭花的號,堅持不懈的每天發消息,發了整整三年餘。
大分消息是:
早安
晚安
元旦/春節/女王/青年/勞動/中秋……亂七八糟節節日好。
藍藍,你好嗎?我好想你
我知道你在世界的某一處,不理會我沒什麼,你過得好就行
我真的好想好想見見你
麥副隊私信內容滲到了,打了個哆嗦,見大家都把目光轉向自己,欲蓋彌彰的補了一句:“據說憂鬱的英文名叫blue,叫藍色。”
“就是說,”紀詢若有所思地補充,“這個號可能是羅穗過去使用過,但現在廢棄了的賬號。”
一直沒怎麼發言的霍染因補充道:“羅穗家裡有空掉的花盆,而在老胡家裡,梅老說因為羅穗討厭鈴蘭所以把它擺到角落裡。那兩盆鈴蘭,其中一盆的枝乾有新鮮的修剪痕跡,鈴蘭全身都有劇毒,如果鈴蘭對羅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她應該會知道這並不是很冷門的知識。鈴蘭毒到把葉子泡在水裡,水會染劇毒。將一杯劇毒的水端給毫無防備的胡坤來殺害他,最簡單不過。胡坤毒性發作,腦袋磕在茶幾腳,形成撞擊傷,玻璃碎片嵌皮膚——雖然胡坤的屍體已經火化,但我想你們鑒證科可以查一下地麵有沒有沾鈴蘭的毒素。”
這無疑替痕檢指出了一個極有力的懷疑方向,趙霧二不說,就交代了下去。
“鈴蘭彆名聖母之淚。”紀詢歎道,“如果老胡的藍眼淚以這種方式喝下去,未免過於令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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