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得到紀詢的回答。
霍染因挑挑眉,再望一眼,總算望見紀詢在乾什麼了。
紀詢正在畫畫。
一株巨大的櫻花樹下,站著兩個人。
紀詢一身黑西裝修長帥氣,抬手抵住樹乾耳旁,傾身欲吻靠在樹上的他。他也穿著西裝,是白色的西裝,領口彆著一朵花似的胸針。
風正大。
花葉紛飛,粉的綠的揚灑漫天,遮了自己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下半張來,也是紀詢畫筆正在的地方。
他看見那長而細的筆芯,在空白的紙上輕輕一勾,便在自己臉上勾出一朵笑來。
既純且欲,誘人犯罪。
霍染因的眼神在畫中的自己臉上一觸,既收回視線,抬抬手,叩叩桌麵。
紀詢從專注的畫畫狀態中驚醒過來:“你雕好了?夠快的啊。”
“不熟練,雕壞了。”霍染因以若無其事的口吻掩藏自己的微在意。
“嗯——”紀詢接過霍染因雕出的小人,左右看看,看出了點端倪,拿手指頭在脖頸間比劃,“我的頭發有這麼長嗎?”
“沒有嗎?”霍染因冷靜反問,並看向紀詢的脖。
紀詢摸摸刺棱在脖上的頭發,明智地轉移話題:“那腦袋後頭的包是?”
“想給你紮個小高馬尾。”
“包上麵的這一塊是?”
“糖果發夾。”霍染因已經深思熟慮過,“或巧克力發夾。”
“你真是一上手就挑戰高難度啊!”紀詢終於感慨。
他放下手裡的小木人,重新拿起筆,在剛剛畫好的畫麵角落,速塗了個霍染因設計好的自己的形象。
小小的高馬尾,尾巴毛像兔毛,一小揪。
小揪揪上再紮個發圈,發圈左邊藏顆糖,右邊帶顆巧克力,糖巧雙全。
一筆畫完了,紀詢也沒有停下,筆尖往旁邊一挪,準備霍染因也畫個簡單頭像。
首先要和自己的頭像相配,頭發最好也長點……
紀詢忙裡抽空,看了霍染因一眼:“你的頭發有點短……”
霍染因:“男性警員不能留長發。”
紀詢自我滿足:“但我可以畫長。”
他手腕一旋,簡筆畫裡霍染因的頭發就長了一截,這一截加上去,本來就顏色穠麗的人身上的女性氣息一下濃鬱起來,紀詢又補上兩筆,但越凝神卡看著頭像,筆尖便落得越慢……
“我突然覺得,”紀詢,“這個頭像有點眼熟。”
“天天看著,能不眼熟嗎?”霍染因淡淡說。
“是啊,我天天看著,難怪眼熟。”紀詢自言自語,“那尊媽祖像,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有麵善,今天回想,終於想起來了,我覺得它的輪廓,有像……”
他的視線,落在霍染因臉上。
“女性的你。”
全新的線索一旦出現,紀詢和霍染因沒有耽擱,立刻去了刑警隊,把已經存做證物的媽祖佛像從證物科裡提取出來。
不止霍染因和紀詢,琴市的警方也圍在旁邊,一起看著這尊雕像。
如今被紀詢一提醒,眾人看著媽祖像,再看著霍染因,有遲疑道:“這……”
“這尊由老胡親手雕刻的媽祖像和其餘廟裡頭大致雕刻模板不太一樣。雖說媽祖各地各廟的臉也不儘相同,但大體脫不開容長臉、圓臉、以及垂耳造型,突出其身上‘母親’似的慈悲之感,而這座雕像,臉型是鵝蛋臉,相較於常規的媽祖像,它有更多的少女感。我想老胡不會隨意在一尊媽祖像上平白加這東西,除非……”
紀詢說到這裡,和霍染因對望一眼,想到了同樣的東西。
除非在雕刻這尊雕像的時候,老胡想到了他曾經告訴過他們的。
——他的藍眼淚。
“重量有點問題。”仔細觀察著佛像的霍染因忽然開口,“這塊木頭是銀杏木,同等積的銀杏木應該比這塊媽祖像重不少。”
他屈指叩叩木頭,聽著聲音,最後篤定道:
“媽祖像裡頭是中空的。”
“腹中藏屍!”紀詢幾乎同時出聲。
老胡曾和他們講過佛像腹中藏屍的故事,這個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是老胡臆想出來的,還是切實存在的?老胡又會不會因為這個存在或臆想,而由此在自己親手雕刻的媽祖像中間藏點東西?
這個推測一出來,媽祖像立刻被幾人仔細觀察,很快,就在深褐色的雕像上發現了膠黏的痕跡,順著膠黏的痕跡一撬,媽祖像破成兩半,露出藏在它心口的東西。
一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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