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必須搜查的,當然是陳家樹的藥房。
三樓走廊角落的藥房是個不算大的房間,裡頭靠牆放置著一張書桌,配藥用;房子中央是幾個敞開式書架,上麵放著各色瓶罐藥物。
房間裡有扇窗戶,但被窗簾遮住。
平常裡,都是小菲負責陳家樹的藥物,小菲帶著警察到專門放置陳家樹日常要吃的藥物的架子前,有緊張地站在一旁。
紀詢朝藥瓶上掃了一眼,有強的鬆、他克莫司、碳酸氫鈉等等。
他挨個拿上手,掂掂,看看。
同一時間,霍染因環視這整間房間,從四麵牆,到架子,到地板,再到天花板。
看向天花板一角的時候,霍染因眼神頓住,問:“那裡怎麼回事?”
隻見靠門的那側牆的轉角處,在白色天花板下麵5cm的位置,有個黑乎乎的洞口,洞口掛著電線,旁邊牆上有釘子的痕跡。
小菲抬頭看了一眼,小聲說:“不知道。”
除了小菲以外,其餘三人也來了,鄭學望說:“我沒關注這。”
孫太太冷漠道:“我兒子的房子要怎麼搞,是他自己的事情。”
李峰沒話說了,隻好躲著霍染因的視線。
這幾人將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表現得明明白白——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紀詢彎腰將桌子底下的椅子挪出來,放到牆壁底下,踩上去看了一眼。
“唔……牆壁雪白雪白的,灰塵都沒落上去幾粒,剛拆下來沒兩天吧。看位置,應該裝的是監控。”
他重新站到地上,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將陳家樹每天要吃的一個藥瓶交霍染因:“太輕了。”
霍染因接過來,感覺這瓶藥的重量輕飄飄的,幾乎空了;再開一看,確實快空了,裡頭隻剩下零星兩三粒。
他看一眼手中的藥品,又看一眼上邊被拆掉的監控,明白了陳家樹死亡案件中,凶手的作案手法。
……
“作案手法很簡單。”從藥房裡出來,紀詢輕輕揉著額角,“隻要將那裡頭孢混入那瓶快要吃完的藥瓶中去就好了,雖然沒有辦法明確陳家樹到底哪一天死亡,但或者今天,或者明天,或者後天,他總會死的,光看哪一天這粒藥會被拿到。”
“這也就……”紀詢還想說什麼,說到半途,卻停頓了下,似乎在遲疑思索。
“這也就為凶手製造了不在場證明,和一定的逃跑時間。”霍染因替紀詢補充完成。他正在安排警方對山莊的行動,從藥房牆上拆下來的攝像頭事關重大,必須找到,搜查先從山莊內部開始,全麵排查,如果找不到,再擴散自山莊外部的花園,靠近山莊的山林道路。
“唔。”紀詢含混應了一聲,這個方向怎麼看怎麼像是……但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或者是凶手在故布疑陣?或者是有什麼他漏掉了?
他繼續說:
“案子的手法弄明白了,要排查嫌疑人也不那麼難,陳家樹為我們節省了很多的時間——他在藥房裡裝了攝像頭,記錄每一個前來藥房的人的影像。問題是……這群人為什麼要將攝像頭藏起來?”
攝像頭是證物,裡頭存有重要的證據。
隻有明確的知道陳家樹確實死於非命,知道警方很有可能會介入調查,才會防範於未然的將證據毀滅……從表麵上看,簡直想是所有人都是凶手,所有人都在合謀。
這不可能。
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合起來殺了陳家樹?
紀詢揉著額角的手指更用力了。
“從調查上看,陳家樹和他母親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霍染因的聲音響起來,他邏輯清晰地分析,“排除了母親是凶手所以毀滅證據的可能,現在就隻剩下兩種方向。1,母親包庇凶手;2,母親要私刑殺害凶手。”
分析的聲音才落,外頭已經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分散去山莊內部排查的警察趕回來,帶給霍染因一個消息:
“霍隊,我們在花園裡現一個人形小門,人形小門旁有攝像頭裝置,但攝像頭也被拆卸了。從痕跡上看,也是剛剛拆卸不久!”
更加古怪了。
正常出入的前後門位置都留了警方,偏偏有意拆卸掉小門的,肯定是小門也拍到了什麼不能讓警方看的東西……不能讓警方看的東西……
孫太太……老張……攝像頭……
紀詢揉著額角的手指停住,一係列的蛛絲馬跡串聯成型,拚合出一條頭尾相連的邏輯鏈,這條條理清晰的邏輯鏈使他精神奕奕: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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