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許信燃的識相還算滿,約好了明天午十點在鵑山見麵。
等到二天,兩人提前一些時間到了鵑山。
鵑山同市區還是一些距離的,因到了這裡,地廣人稀,背後是山,前麵便能見海,漁場連著大海,一眼望去,海天相接,碧波萬頃。
紀詢站在頗受垂釣客喜歡的碼迎了一兒海風,若所思:“我在想一個題。”
“什麼題?”
霍染因說,並沒和紀詢站在一起,是在道路走來走去,一兒就抬看看分布這裡的監控。
“鄭學望說車後半時就能到,我們從市區驅車來這裡走直線都不止半時,再算賭場為了車裡的賭客來來回回繞路的時間,可以很簡單地得出一個結論——來福賭場的真實據點,其實就在這附近。”
“但賭場為什麼要把據點安排在這附近呢?”紀詢說,“這裡人少。人少,做什麼事情就都醒目,也代表著被發現的可能提高,更甚者,甚至不太好攬客,並不符合賭場大隱隱於市的選址要求。”
“還大隱隱於市。”霍染因嗤一聲,“相應的,遠離市區也就味著,做點什麼動作不容易被人發現,比如把分布在這裡的攝像轉轉方向,挪出個監控盲區,也很簡單。”
“被挪出監控盲區了?”紀詢聞回。
“盲區很大。”霍染因隨舉了個例子,“來一排大象從這裡走過都不一定被拍到。”
“這樣倒是可以理解了。”紀詢點點。
來回走了一圈,分析了現情況,也不過九點多一些,距離們和許信燃約定的見麵時間,還將近一個時。
“你累不累?”紀詢霍染因。
“不累。你累了?車睡兒吧。”霍染因回答。
然紀詢已經安排了更好的休息處。從前方還開著的酒吧裡租來了一塊沙灘布,找了塊還不錯的地兒鋪好,招財貓招手招呼霍染因過來:
“本來還想租個釣魚桶什麼的……”
“工作。”霍染因板著臉。
“所以我就隻租了這個。曬太陽睡覺,補鈣休息兩不誤。”
“真的必要從現在就開始養身?”霍染因板不住臉了。
“這叫事前準備,事後不慌。”紀詢,“一起躺兒?”
霍染因搖搖,隻是坐下。
紀詢先舒服躺下,躺了一後,又覺得自應該要個枕,於是挪挪腦袋,將腦袋悄悄挪到霍染因大腿放置。
睜著眼睛望向天空。
午九點的太陽還不烈,但也已經朝底下揮灑出萬千瑞光。
紀詢眨了眨眼,光點在瞳孔中,暈出彩虹似的邊。
“霍染因。”
“乾什麼?”
“手給我。”
扯過霍染因的一隻手,放到自的眼睛前,調整位置,讓這隻手掌修長的指尖,正正好點在所見的彩虹邊。
宛如魔法。
恰如霍染因——
灰暗冰冷的夜裡,一個精致,絢爛豔麗,又醒人脾的魔法。
霍染因的手指按下來。
遮去紀詢的雙眼,遮住煩惱這雙眼睛的陽光。
*
陽光下偷空的一個盹,就像從指縫裡溜走的時間,多少些茫無所覺。
總,等紀詢像是從沉思中突然回神的時候,遠處汽車引擎的聲音已經被夾著著淡淡鹹味的海風吹到耳邊,睜眼朝前看看,道路的儘,藍捷達越來越醒目。
午十點,不早一分,不遲一分,許信燃準時來到見麵地。
幾人沒廢話,直接出發。
許信燃的車子打,帶著紀詢和霍染因,熟門熟路地開鵑山,又在鵑山的道路中七彎八拐,僅僅一兒,就從監控的大馬路徹底駛入沒被正式開發的山間路。
但這條雜草叢生的道路,又確實著車輪反複碾壓的痕跡。
自然,這裡是完全沒監控的。
沿著車子在這段顛簸的山路行駛五六分鐘後,紀詢聽見前方隱隱傳來聲音。但距離太遠,雜音又又,還辨不出來:“前麵是什麼?”
“菜市場。”霍染因給出答案。
耳目靈敏的刑警隊長沒解錯謎題,等車子自顛屁股的道路徹底離開後,前邊豁然開朗,一個天的菜市場就出現在眼前。
這時紀詢唔了一聲:“是個村子。”
隻見前方不遠,一個籃球場似大的天菜市場裡,叫賣聲,雞鴨聲,交談說聲,一同彙聚成了剛才紀詢遙遙聽見的雜音;再往遠處,是農村的土路和一層、二層的平房及樓房。房子稀稀疏疏,沒看見什麼門店,一副落後破敗的樣子。
這是藏在鵑山的背麵的一個靠海村子。
這時藍捷達突然停下。
霍染因的手機響起來,接起來,接著,許信燃的聲音響在車廂內。
“就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