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說道:“那位公子才華斐然,非女兒所能及。”
秦之道看到秦楠此時的神態,知道她對蘇時已然動心,不由得心裡暗暗發苦。他無法想像當秦楠得知蘇時就是那位公子,她將會如何痛心失望。
這時秦楠突然想起孔師來到府裡,急忙問道:“孔師可還在府裡?”
秦之道笑道:“這時候才想起你孔師,他已經離去了。”
秦楠忍不住跺了跺腳,懊悔道:“剛才想得太入神,未來得及拜見他老人家,隻怕孔師要責怪我了。”
“你孔師疼愛你都來不及,又怎會忍心責怪你,你儘可放心好了。”
秦楠看著她父親,突然說道:“家裡可有補氣養神的藥?師母今日因氣血不足暈了過去,我們回去時她已經睡了,所以沒有見到,明天我想去看看師母。”
秦之道點點頭,說道:“等會兒我就叫管家準備,你去之前找他就行了。”
這時秦樾突然又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卷畫,整個人神采飛揚,神情有說不出的歡喜。
秦楠見她大哥如此興奮,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秦樾忍不住笑道:“剛才我送五皇子他們出府,正好遇到管家將夜遊翠屏山這幅畫移到正廳……”
秦楠更加奇怪:“為什麼要將此畫移到正廳,孔師不是說過,若無題詩便不能放置正廳。”說到這裡,她神色一動,驚喜道:“難道孔師已經在畫上題了詩?”
秦樾連忙點頭,又忍不住長歎道:“孔師題了詩後,這幅畫可以算是詩畫雙絕,而且詩尤在畫之上。所有人讀後都讚不絕口,五皇子更是愛不釋手。”
秦楠一聽,哪裡還忍耐得住,急忙走向前去,一手拉著畫的尾端,然後緩緩展開。
秦之道此時心裡叫苦不迭,卻又無法上前阻攔。
當時他和孔文順談完之後,孔文順想到蘇時的那首詩,又是一陣讚歎,由於便把詩題在了畫上,而秦之道也視若珍寶,於是叫管家將畫移至正廳懸掛。
這時秦楠輕聲念道:“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念完之後,秦楠不由心神蕩漾,流露出崇拜的眼神,過了許久,她驚奇道:“以此詩配此畫,無論寫景還是寫意,皆俱完美,也隻有孔師才能作出這樣的詩來。”
說著,她轉過頭興奮的對她父親說道:“父親,你說是不是?”
秦之道隻得點點頭,但臉上卻無欣喜之意。
秦楠心思極細,見她父親神情有異,忍不住問道:“難道父親認為此詩不妥?”
秦之道搖頭道:“此詩極好,與這畫可算是絕配,隻不過……”
秦楠和秦樾異口同聲問道:“不過什麼?”
秦之道的手不停的捋著胡須,想了想,終於苦笑道:“這首詩不是你們孔師所作。”
秦楠和秦樾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秦之道,過了許久,秦樾才又問道:“這首詩真不是孔師所作?”
“作者的確另有其人,不過玄平兄也對這詩也讚譽有加,才會題到畫上。”
秦楠總感覺他父親此時神情古怪之極,追問道:“那此詩作者是誰?”
突然間秦之道閉口不言,因為他和孔文順已經商量好了,在未深入了解蘇時這個人之前,斷不向秦楠透露有關蘇時的信息。
秦樾和秦楠自然不肯死心,再三追問之下,秦之道隻得無奈的說道:“你孔師未曾明說,我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