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東源質庫的賭局時間限定在一個月內,而三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所以蘇時說的並不是假話。
屏風後麵的人說道:“我知道,不過事關重大,我真的無法向你保證什麼。”
“七天,我隻等七天。”蘇時輕輕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語氣卻很堅決,屏風之後的人已經感受到了時間帶來的壓迫。
但她還是有些疑惑,因為她不知道七天之後蘇時能做什麼。
能夠與他合作的除了蒔花館,她想不出來還有誰敢與蘇時合作。
但她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蒔花館不與蘇時合作,一定會有滅頂之災。
“我無法確定七日之內能不能給你答複。”那聲音沉吟道。
蘇時笑道:“那你們決策機製應該變一變了,效率真的很低。”
屏風後麵的人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繼續說道:“如果七日之內無法給你答複,你準備怎麼做?”
她的確想不出蘇時還能怎麼做。
即使蘇時擁有製冰之術,但如隻憑蘇時個人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其他的勢力即使想與蘇時合作,但一定也會像她一樣考慮其中的後果。
而這個後果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所以如果蒔花館拒絕與蘇時合作,他幾乎找不到合作夥伴。
蘇時心知其意,他再次搖了搖頭,然後長歎道:“看來你真的沒有了解到生意二字。”
這是蘇時第二次說這句話,當他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屏風後麵的人臉色的血色瞬間消失,她霍然起身,目光直直盯著蘇時。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千算萬算,最後卻算漏了一方勢力。
東源質庫!
生意的本質是什麼?
利益!
當利益超過百倍時,無數人都會為之瘋狂。
而在炎炎盛夏,冰塊能帶來多少利益,她根本無法想象。
即使現在蘇時與東源質庫有賭約,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一場賭約又算什麼。
她甚至相信,如果蘇時肯交出他的製冰之術,他想把白江川的頭當球踢,東源質庫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笑的是白江川還想要蘇時的一隻手和一隻眼。
東源質庫會不會像她一樣顧慮重重?會不會留手?她不知道,也不敢賭。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沒有人敢賭,而隻要賭的人,基本上都是血本無歸,甚至連自己的命都會輸掉。
這就是人性,血淋淋的人性。
然後她又想到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如果蘇時與東源質庫合作,那蒔花館又能支撐多久?
屏風後麵的人不由得一陣苦笑,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原本一場平平無奇的賭局,現在竟然會關係到蒔花館和東源質庫的生死存亡。
當她再次看向這個麵貌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少年時,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