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上岸後,心情已經舒暢了許多,所以再見到秦樾時,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秦樾此刻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不過神情依舊還有些恍惚,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不僅是秦樾,隻要是今日參加了詩會的人,即使到了現在臉色都絕對不會好看。
尤其是李仲泓,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的策劃,居然是為他作嫁。
一想到明日之後,蘇時的名聲將如日中天,而且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蘇時和秦楠在一起,心就在滴血。
此時秦楠轉身向周瑄拜彆道:“今晚多謝姐姐盛情款待,改日妹妹回請,還請姐姐不要推辭。”
周瑄笑道:“盛情談不上,若妹妹以後還有興致,姐姐自當奉陪。”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秦楠才辭彆周瑄,和秦樾上了馬車。
秦樾一直心神不寧,上了馬車後,立即對秦楠說道:“小妹,你可知在今日的詩會上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詩會結束之後,秦樾才從珠玉的口中得知小妹在詩會開始不久就得到畫舫主人的邀請,乘小船遊湖去了,因此以為她還不知道詩會上的事。
秦楠雖然心知肚明,但仍然佯裝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秦樾感歎道:“蘇時在詩會上一口氣連作了八首詩,而且首首驚豔,力壓眾多才子,就連三位大儒都讚不絕口。所以最後三位大儒一致認定今日鏡湖詩會的詩魁為蘇時。你說這是不是了不得的事?”
聽到秦樾提起蘇時,秦楠心裡湧起一陣甜蜜,嘴角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微笑。而當秦樾說起蘇時的壯舉時,她雖然早已經知曉,但仍然聽得津津有味。
最後當秦樾問她時,秦楠神情顯得有些慌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秦樾還在回想那讓所有人震驚的場景,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她的神情,他此刻心生無限感慨,長歎道:“明日這蘇時隻怕要再度震驚京城了。”
周瑄目送秦楠離開後,眼睛忍不住看向船尾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舵手。
舵手坐在船尾,癡癡的看著秦楠的背影,直到馬車已經消失在道路儘頭,他的目光也依然沒有收回。
周瑄笑了笑,對另外兩名槳手說道:“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兩名槳手連稱不敢,然後跳上湖岸,將小船係在石樁上後才轉身離開。
此時除了遊船上還隱隱約約有人聲傳來,鏡湖邊上已經變得沉寂冷清,與白天的熱鬨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時摘下鬥笠,解下蓑衣,走進遊船中央的四角亭中,懶懶的坐了下來。
周瑄施施然走到他對麵坐下,笑道:“看來某人也不過是口是心非之徒。”
蘇時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本來你把人約出來就行了,偏偏又要當什麼知心姐姐,你們兩人說著親密貼心的話,我出現豈不是打擾了你們。”
周瑄笑道:“我是真心把秦楠當作妹妹,她有心事難道我不應該開解?”
蘇時之所以沒有現身,也是聽到秦楠在向周瑄吐露心事,如果他現身,必然會讓秦楠無比尷尬,這樣一來反而不美,所以隻得心情鬱悶的當了一晚上舵手。
“而且如果不是我,你又怎會知道秦楠大半的心事都與你有關。”
蘇時立即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他才歎道:“我還真沒有想到那一副對聯居然會讓秦府如此困擾。”
周瑄道:“既然你現在知道了,又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