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當訪客說出這句話後就應該告辭,然而周瑄說出這句話後,卻一動不動,隻是默默看著蘇時。
蘇時苦笑道:“是不是與東源質庫的交涉遇到了問題?”
周瑄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以公子的手段,東源質庫斷不是公子的對手,這一點我已經明確告知了他們,而東源質庫已經接受了我的建議,相信明天就有結果。”
“既然如此,有勞周公子了,在下恭送周公子。”
蘇時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周瑄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不但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見實在躲不過,蘇時隻好說道:“周公子還有事?”
周瑄終於歎道:“我知道你心有顧慮,但我向你保證,你幫了我,我絕對不會把你牽扯進來。”
蘇時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說這句話用的是什麼身份?和昌樓的掌櫃、蒔花館的館主、畫舫的主人還是大乾的公主?”
見蘇時識穿了她的身份,周瑄既不吃驚也不感到意外,仿佛被蘇時識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那你希望我用什麼身份說話?”
蘇時歎道:“其實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卻更希望和你同坐一舟,談一些風花雪月的事。”
周瑄靜靜的看著他,說道:“蘇公子若有雅興,我自當奉陪。”
“這個邀請是不是有條件?”
周瑄微笑道:“午時的鏡湖彆有一番風味,不知道蘇公子有沒有興趣?”
“沒有。”蘇時斷然拒絕道:“我今天隻想待府裡,哪裡都不想去。”
“鏡湖的景色每一天都不同,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你。”
蘇時苦笑道:“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遊山玩水。”
“我需要你的幫助。”周瑄不再拐彎抹角,凝視著蘇時,直接說道。
“我去過紅梅館,但依然沒有任何收獲。”蘇時歎道:“也許你找錯人了。”
“我絕不會找錯人。”
蘇時有些奇怪,因為周瑄仿佛對他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為什麼?”
周瑄沒有回答他,反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對做生意這麼感興趣?”
蘇時點了點頭。
如果不知道周瑄的身份,蘇時還不會那麼奇怪,但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後,蘇時感覺到奇怪之極。
縱觀曆史,一個公主也許對財富很感興趣,但絕對沒有一個公主會對做生意感興趣。
“我之所以會對做生意感興趣,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誰?”
“太子哥哥。”
聽到這裡,蘇時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周瑄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周瑄雖然和蘇時接觸的時間不長,但知道他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不會輕易受他人影響,如果太心急,反而欲速則不達,因此也閉嘴不言。
“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