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周瑾喃喃說道:“難道你認為彗娘也是被人害死的?”
“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問道:“關於太子與慧娘的事,暗衛有沒有查證過。”
“查證什麼?”周瑾有些疑惑。
看到周瑾疑惑不解的神情,蘇時歎道:“那就是沒有了。”
周瑾此時也反應過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太子與宮女相愛本就有違禮教,暗衛又怎麼敢去查。”
“關於慧娘的死,暗衛又查過沒有?”
“沒有。”
“為什麼?”
“因為第一個發現慧娘屍體的就是暗衛。當時他仔細檢查慧娘的屍體和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才會得出自殺的結論。”
蘇時沉吟道:“而且這個結論也非常合情合理。”
情人離世,慧娘無法忍受相思之苦,於是自願追隨心愛之人而去,這個結論在任何人看來都合情合理,甚至還會對慧娘的忠貞唏噓不已。
蘇周在一旁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會懷疑慧娘是被人謀害的?”
“因為如果彗娘是被人謀害致死,那說明她追查到的線索讓對方感到了威脅,所以才不得不痛下殺手。”
蘇周又問道:“那些人又是怎麼知道慧娘發現了太子留下的線索?”
蘇時回答道:“說明慧娘被軟禁在紅梅館後,就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同時慧娘也應該有所察覺,所以才會留下那條手絹作為線索。”
不過周瑾還是感覺蘇時的推斷有問題。
“慧娘既然想到把線索留在手絹上,為什麼不直接稟告父皇?”
“會不會那個時候她已經無法傳遞任何消息出來?”
“不可能。”周瑾斷然說道:“雖然彗娘無法出門,但父皇也派了七八個太監宮女服侍她,她完全可以叫這些太監傳話給父皇。”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然後驚恐的看著蘇時,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隻是她,就連蘇周心中也感到萬分驚駭,仿佛一層層巨浪迎麵向他撲來。
他們簡直想不到蘇時的推測居然如此大膽。
蘇周深深吸了口氣,才壓抑住內心的驚駭。
“你的意思是那七八個太監宮女也是對方的人。”
蘇時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全部都是,但兩三個總是有的。”
周瑾脫口而出:“為什麼?”
“如果全部都是對方的人,那條手絹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原本隻要幾天就可以繡成的手絹,而彗娘卻繡了三個月。”
“為什麼?”
“一個人連續三個月,每天都做同一件事情,會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會。”
“既然會引起彆人的注意,那麼這些人對這件事情的印象一定很深刻。”
周瑾突然間恍然大悟,她接著說道:“所以紅梅館的宮女太監都知道慧娘繡了一條手絹,這樣一來,即使慧娘被害,這條手絹他們卻不敢毀去。”
“一條手絹本來不會有人在意,但這一條手絹已經引起所有人的關注,所以對方即使知道慧娘在手絹上留下線索,也不敢毀掉這條手絹。因為他們一旦毀掉這條手絹,一定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這時候蘇周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以上都是蘇時的推測,但他的推測卻合情合理,已經給了他們一個追查的方向。
周瑾卻沉吟道:“你剛才的推斷都基是於慧娘是被謀害的,但如果慧娘真的是自殺,你的推斷豈不成了空中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