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存義回道:“對於生意之事老奴一竅不通,實在難以猜測。”
周熠突然笑道:“倒難為這個孩子了,為了在我這裡借勢,絞儘腦汁編了這麼多借口。”
然後他的笑容慢慢消失,自言自語道:“你要借勢,朕就借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將軍府內。
大廳之中再一次陷入寂靜之中,周瑾和秦之道此時的表情,就如同蘇周早晨剛聽完蘇時講述時的表情。
有些事情蘇周還沒有告訴他們,那就是當今陛下很有可能也是裴泫的一顆棋子,因為這實在太過離奇、太匪夷所思,而且有損陛下威嚴。
即便如此,周瑾和秦之道也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裴泫的複仇還沒有結束,更大危機還在半年之後。
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蘇時的推測,但一想到裴泫為了謀害太子,竟然能布局十三年。以他的手段、心性和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禍亂大乾。
而且蘇時的推測也並非無的放矢,他所說的隱患,周瑾和秦之道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秦之道的胡須幾乎都要被他捋斷,此時他緩緩說道:“如果裴泫真如蘇時推測那樣,將在半年之後落子,說明他還有不少餘黨。”
蘇周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雖然裴泫心計高明,但隻憑他一人,也難以禍亂大乾,必然會培植黨羽,如杜子期、崔鵬、唐賜等人。”
隨即他又忍不住歎道:“這還隻是查出來的,沒有查出來的不知還有多少。”
周瑾突然說道:“我們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秦之道忙問道:“公主殿下有何高見?”
周瑾遲疑道:“如今裴泫已死,裴泫的黨羽便群龍無首,所謂人心難測,他的黨羽未必會甘冒大逆之罪禍亂大乾。”
秦之道和蘇周不禁微微點頭,顯然周瑾的話不無道理。
如果裴泫還在世,他的黨羽自然會聽命行事。現在裴泫已死,這些人未必就沒有自己的心思,那麼裴泫的計劃能不能成功還未可知。
秦之道讚同之後,又忍不住說道:“雖然公主殿下所說不無道理,但我們也不得不防止發生最壞的情況。”
周瑾和蘇周同時點了點頭,畢竟事關重大,決不能有半點僥幸心理。
“所以你們怎麼看待蘇時提出的這個計劃?”
周瑾和秦之道同時陷入沉思之中。
過了許久,周瑾才緩緩歎道:“蘇公子這個計劃雖然可行,但根本不可能完成。”
蘇周問道:“為什麼?”
周瑾道:“時間太短了。雖然我承認蘇公子在生意一道上是奇才,但他想在半年內打擊皇兄他們名下所有的產業,根本做不到。因為這些產業的背後的勢力加在一起,幾乎涵蓋了大乾整個世家,相當於蘇公子要以一己之力撼動皇室和世家。”
隨後她又補充道:“即使加上我和秦大人,都不可能做到。”
所有人又變得沉默不語,因為周瑾說的是不容反駁的事實,相比這些傳承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他們的力量太微弱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隻聽得蘇時笑道:“如果再加上陛下,不知道可不可以撼動這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