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這是蘇時隨口編造的一個故事,也沒有人懷疑他故事的真實性。
畢竟這世上有不少不聞世事、隱居山林的隱者,其言談舉止大都奇異怪誕、任達不拘,不容於世。
常慕華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那丹丘生和岑夫子想必也是世間奇人,才會有此奇情豪興。”
秦之道又忍不住追問道:“那陳王又是何許人也?”
蘇時笑道:“這件事就更加有趣。我曾在一本殘破的野史上看到兩句話,陳王好酒,飲必醉、醉必歌、歌必舞。一日醉後逐月,溺於白河。由於那本書已經殘破不堪,那一頁也被撕去大半,所以這陳王的生平我也是全然不知。”
說到這裡,蘇時感歎道:“所以說這三人我都隻知其名,不知其人。”
聽完蘇時的講述,其他人也不禁感慨萬分。
常慕華長歎道:“這三人雖聲名不顯,但聽得蘇公子講述,必是愛酒好酒、豪放不羈的性情中人,與這篇將進酒倒也相得益彰,其三人的名字也定會因為這首詩流傳千古。”
秦樾忍不住在一旁笑道:“那丹丘生和岑夫子若聽聞到這篇將進酒,說不定會下山來找賢弟再次痛飲。”
常慕華附和道:“若蘇公子因詩與那兩位先生重遇,倒不失為一段美談。”
蘇時微笑道:“我見到那兩位先生時,他們已是醉態可掬。而這兩個名字也未必是他們的真名,他們當時恐怕也是那麼隨口一說,酒醒之後隻怕早就忘記了為自己取名一事。”
除秦楠外,所有人都是好酒之人,知道蘇時所說的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因此都啞然一笑,再無人追問下去。
眾人既然疑惑已解,秦樾便招呼大家入座。
秦之道自然是坐在主人之位,其左是常慕華,其右為秦楠,蘇時坐在常慕華旁,秦楠之右則是秦樾。
坐定後,秦之道舉杯,看向蘇時笑道:“上次聚會,賢侄以一篇將進酒為宴會增輝,這次又為我們解惑,大家當飲此杯。”
蘇時連忙謙虛的說道:“不敢。”
不過其他人都點頭稱是,就連秦楠也儘飲了一杯。
酒過三巡,蘇時舉杯敬過秦之道後,又向常慕華敬道:“常先生,我聽秦伯父說先生是波斯貴族,身份尊貴但卻不貪圖享樂,喜歡四處遊曆增廣見識,讓在下敬佩不已。我在這裡借花獻佛,敬先生一杯。”
常慕華舉杯與蘇時對飲之後,笑道:“二十五年前我隨商隊來到大乾,便對大乾著迷,往來幾次之後,對大乾的文化更是仰慕不已,這二十五年來早已視大乾為第二個故鄉了。”
蘇時問道:“常先生隨商隊而來,是來大乾做生意還是為了遊曆?”
常慕華說道:“既為了做生意,也是為了遊曆。”
蘇時微笑道:“這麼說來常先生還是一個生意人?”
常慕華微微點頭,說道:“不錯。”
蘇時好奇道:“不知道常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這時秦之道在一旁說道:“平江兄做的生意很多,不過主要還是做寶石的生意,白玉堂的寶石至少有三成是來自平江兄。而大乾的寶石生意平江兄隻怕要占到一成。”
不隻是蘇時,就連秦樾兄妹都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常慕華的生意居然做得這麼大。
常慕華連忙擺手,說道:“那是以前,隨著大乾南方諸國玉石的興起,這生意倒是越來越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