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川喃喃說道:“友人遠遊?什麼友人比開業更重要?還要勞蘇二公子親自相送。”
“就是蒔花館的翠濃、塵霜和花扶。”
“她們離開了蒔花館?”
“是。”
“去哪裡?”
“不知道。”
白江川突然冷冷問道:“能不能追上她們?”
杜橫心中一驚,身體竟有些輕微顫抖。
“少爺的意思是?”
白江川的表情突然變得瘋狂起來,他大笑道:“如果在千秋質庫關門之時,把她們的人頭送去當歇業之禮,你說這樣,我們的蘇二公子會不會很驚喜?”
杜橫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這樣做,我怕我們和將軍府就會結下不可開交的梁子。”
白江川淡淡說道:“他已經放出話來要我的命了,你以為我們和將軍府還能和平相處?”
杜橫把一橫,然後咬牙說道:“我這就去辦。”
白江川正要說話,這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到門外,神情帶著一絲詫異,說道:“稟少爺,有人拜訪。”
“誰?”
“千秋質庫掌事,將軍府蘇二公子,蘇時。”
白江川吃驚之下,忍不住直起了身,懷中狸花貓剛發出一聲不滿的叫聲,白江川猛的抓住它的後頸,手一揮,狠狠的甩了出去。
狸花貓在空中翻騰幾圈,輕巧的落在地上,然後一溜煙跑了。
白江川此時沒有心情理會那隻貓,隻是直視著那下人,冷冷說道:“你說蘇時前來拜訪?”
那下人脖子一縮,忙回道:“蘇公子剛回到千秋質庫,看到少爺送的禮物,說他很喜歡,所以才會前來拜訪。”
白江川流露出癲狂的眼神,但臉上忍不住大笑道:“蘇公子是貴客,還不快快有請。”
左府。
書房之中。
左湘亭站在窗前,看著如絲的雨滴落在池塘之中,泛起一道道漣漪,他的心情也如池水一般無法平靜。
“蘇時的質庫開業了?”
左宗原漆黑的雙眸看著遠方,遠方在雨水的籠罩下一片朦朧。
過了許久,他才回答道:“是。”
“你能不能猜出他的計劃?”
左宗原搖頭道:“猜不出來。”
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輕歎道:“蘇時行事總是出人意表,隻怕沒有人能猜到他的計劃,正如沒有人會想到千秋質庫會在今天開業。”
“黃曆上寫著今日不宜開業,蘇時卻偏偏把開業的日子選在今日。”
左湘亭緩緩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等。”左宗原淡淡說道:“現在隻有等,等蘇時出手。隻有知道了蘇時的計劃,我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隨即他又補充道:“我始終不相信蘇時會為了對付一個白江川而這樣大張旗鼓。”
沒有人會為了三個年老色衰的青樓女子得罪東源質庫,更不會得罪一位皇子。
“那你認為蘇時真實的目的是什麼?”
左宗原回答得很乾脆:“不知道。不過隻要蘇時一出手,他真實的目的遲早都會顯露出來。”
此時風越來越急,雨也越來越大,左湘亭看著滿天風雨,問道:“你認為這一仗,千秋東質和東源質庫誰會勝出?”
左宗原沒有絲毫猶豫,他回答道:“如果有人開盤口,賭這兩家質庫誰會贏,我一定會把賭注全部押在千秋質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