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周瑾的眼睛瞪著如銅鈴一般,怔怔的看著蘇時。
蘇時微笑道:“東源質庫胃口很大,而且已經習慣了吃獨食,又怎麼肯分一杯羹出來。那些田產、房產它一定會想辦法獨占,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
周瑾疑惑道:“他們真的能做到?”
“手法就在官印上。東源質庫手中契約上的官印必定與我們的有細微的差距。”蘇是歎道:“當我們和東源質庫對簿公堂時,衙門一定會讓理約司的人當場蓋下官印,以辨雙方契約上官印的真偽。”
秦楠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隨即臉色大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周瑾細細思索了一陣,突然震驚的看著蘇時:“你的意思是……”
蘇時緩緩點了點頭:“白江川知道我們的查驗一定很仔細、很嚴格,所以他們不會在契約上做手腳,而契約上所蓋官印一定也是真的。”
周瑾默默說道:“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從我們手中騙到錢。”
“錢財騙到手之後,第二步就是讓我們血本無歸。”
周瑾俏臉因為氣憤而變得通紅:“所以理約司在我們雙方對簿公堂時拿出來的官印就是關鍵的一步。”
蘇時歎道:“相同的契約上蓋著不同的官印,這時理約司隻要拿出官印一蓋,上麵的印跡與東源質庫契約上官印的印跡一模一樣,衙門自然會判定東源質庫的契約才是真的。”
“而此時抵押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我們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周瑾亦苦惱的說道:“既然衙門認定我們的契約是偽造的,一定會收回銷毀。至此我們既無人證,連物證也被他們毀掉,更加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從中作了手腳。”
蘇時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東源質庫一早就知道我們會出剪刀,所以他們也準備好了出石頭,想崩壞我們的剪刀。”
此時周瑾又有些疑惑,她說道:“難道他們不怕我們拿出其他契約上的官印來佐證?”
蘇時苦笑道:“如果我們不知道東源質庫的手法,一定會認為理約司是公正的,又怎麼會想到理約司拿出的官印會是假的。而且即使我們拿出佐證,隻要他們一口咬定都是假的,我們又能耐他們如何?”
聽到這時,周瑾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怒道:“這理約司的人可惡,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顛倒黑白,簡直無法無天。”
蘇時沒有生氣,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突然間又笑了笑,緩緩歎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既然是官商一體,那些官員又怎麼會不維護自己的利益。”
周瑾雖然還是憤憤不平,但也知道蘇時說的是事實,憤怒了一陣也隻得悻悻作罷。
秦楠突然在一旁問道:“雖然知道了他們的手法,但我們該如何破局?”
她思來想去,發現即使知道了對方所用的手法,但要破這個局卻並不那麼容易。
畢竟理約司裡都是大皇子的人,而一個小小的衙門又怎麼敢得罪大皇子。
到時候他們和東源質庫打起官司來,理約司隻要說一句千秋質庫契約所蓋官印是假的,衙門自然會立下判決,哪裡還會容他們申辯半句。
周瑾此時也想到這一節,但她也未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她們隻好看向蘇時。
蘇時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看著我也沒有用,因為破局之法不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