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白江川又想了想,說道:“不過千秋質庫的做法還是有其特彆的地方。”
田文浩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聞言急忙放下茶杯,詢問道:“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白江川譏諷道:“蘇時以為把田產過戶到千秋質庫名下就可以避免損失,那他就想得太天真了。”
隨即詳細的講述了千秋質庫的應對之策。
田文浩沉默許久,當他再想喝茶時,卻發現茶水已冷。他緩緩放下茶杯,說道:“此策必是蘇時所想,而且極為高明,可以最大限度保護千秋質庫的利益。”
白江川不屑道:“對策再高明也沒有用,而且從蘇時的對策來看,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的手法,所以千秋質庫還是難逃關門的命運。”
田文浩卻沒有白江川那麼樂觀,他隻是怔怔的看著遠處,心裡始終覺得有一根刺,讓他很不舒服。
過了許久他才喃喃說道:“等明日見過劉曇和趙剛再議吧。”
見田文浩依然心有顧慮,白江川不以為然的說道:“雖然田先生心思機巧,但在這件事上會不會太過顧慮了?”
田文浩歎道:“不是我太過顧慮,對手是蘇時,不得不考慮周全。更何況那周姑娘如今站在蘇時一方,我們所用的手法她未必猜不到,所以凡事還是考慮周全為好。”
白江川不再說話,隻是漠然看著田文浩,田文浩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又問道:“江清和呢?”
白江川這才說道:“這江老爺隻怕在這人世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於這個結果,田文浩並不感到意外,隨即又問道:“那些銀子是否已經重新熔化澆鑄?”
白江川笑道:“那是自然的,不但銀子已經重新熔化澆鑄,裝銀子的箱子都已經燒成灰燼了,所以無論千秋質庫在上麵留下任何記號都沒有用了。”
田文浩這才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將軍府中,蘇時悠閒的坐在亭子中,林漠靜靜站在一旁。
過了許久,蘇時才問道:“能夠確認銀子運到了東源質庫?”
林漠道:“是我親眼所見。”
蘇時伸了伸懶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看陛下如何抉擇了。”
林漠遲疑道:“但對方畢竟是大皇子,陛下會不會……”
蘇時笑道:“如果陛下有心庇護,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林漠不解道:“為什麼?”
蘇時淡淡的說道:“損失的是陛下的錢,又不是我的錢,我急什麼。”
林漠急道:“但這樣一來,千秋質庫的聲譽豈不是會一落千丈。”
蘇時歎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憑著公主殿下、將軍府和秦府的名頭就能與京城的世家大臣相對抗?若無陛下的支持,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尋死之道。所以我必須讓陛下表明態度,如果他有絲毫遲疑,這大乾的興衰又關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