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左湘亭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他淡淡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更何況千秋質庫這一次也未必會輸。”
左宗原緩緩說道:“據我推測,存入千秋質庫的銀子隻怕已經達千萬之巨,如果這一場官司千秋質庫輸了,對蘇時來說,隻怕是滅頂之災。”
左湘亭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千秋質庫已經存入千萬之巨了?”
左宗原肯定的回答道:“應該是隻多不少。自從陛下在千秋質庫存入一百萬兩後,每日都有人拉著幾車銀子存進千秋質庫。”
左湘亭皺眉道:“難道千秋質庫來者不拒?”
左宗原點了點頭:“來者不拒。”
“奇怪。”左湘亭喃喃自語道:“這蘇時到底想做什麼?”
左宗原忙問道:“父親大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之處?”
左湘亭突然沉聲問道:“如果蘇時贏下這場官司,千秋質庫會如何?”
左宗原笑道:“自然會將東源質庫取而代之。”
左湘亭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取而代之還是小事,如果蘇時贏下這場官司,隻怕京城裡的閒銀都會彙聚於千秋質庫。蘇時聚集這麼大筆的財富,他究竟想做什麼?”
左宗原也猛然一驚。
其實做質庫的生意並不需要多少的本金,有三五百萬兩銀子就已經足夠了,但現在蘇時彙聚的財富已經遠遠超過他所需求的本金。
現在千秋質庫彙聚的財富已經是千萬之巨,如果蘇時贏下官司,證明了他的能力,其後存入千秋質庫的銀子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如果蘇時隻是做質庫的生意,就算一存一貸之間有八厘的利差,但存放的數額巨大,借貸出去又是少數。千秋質庫收取的利金遠遠不夠支付它應給出的利金。
按照左宗原的估計,如果這場官司蘇時贏下,存入千秋質庫的銀兩不會低於三千萬兩,蘇時支付的年利金應為三十萬兩。
反過來,千秋質庫能貸出去的不會超過五百萬兩,所收利金最多不過才九萬兩。
其中這一收一支之間,千秋質庫至少虧損二十一萬兩。
這麼算下來,千秋質庫做的簡直就是虧本生意。
他思索良久,突然眼睛一亮,喃喃說道:“蘇時會不會打的是這種主意?”
“什麼主意?”
“如果他把東源質庫打倒後,京城自然就隻剩下千秋質庫,到時候借貸的利金還不是蘇時說了算。”
左湘亭搖了搖頭,說道:“蘇時絕不會這樣做。如果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公主殿下和秦之道也不會幫他。”
左宗原苦笑道:“我說過蘇時現在讓人看不清、猜不透,他聚集這麼巨大的財富究竟想做什麼,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左湘亭思索良久,最終隻得搖頭歎道:“雖然不知道蘇時有何打算,但如果他過了今日這一關,蘇時隻怕要開始攪弄風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