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品茗之後,慢慢放下茶盞,問道:“此言何意?”
蘇時反問道:“這種手段東源質庫已經用過多次,為什麼以前能次次成功?”
周煜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蘇時。
蘇時緩緩道:“其實東源質庫這種手段的破綻大家都看得出來,隻不過是因為官商一體,而齊王又如日中天,他人即使看出破綻,也無計可施而已。”
這時蘇時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哀傷:“騙貸之人從此銷聲匿跡,再無任何消息。其實隻要稍稍想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東源質庫如此喪心病狂、草菅人命,實在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他直視著周煜:“齊王認為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周煜不為所動,隻是淡淡說道:“現在理約司和東源質庫隻怕都在暗衛的控製下了。”
看到周煜現在還如此冷靜,思維還轉得如此之快,蘇時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
不過他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當劉旬和田文浩離開理約司和東源質庫的時候,暗衛就開始動手了。”
“既然你們早就從劉曇和趙剛手中救下江清和,為什麼當時不動手,一定要等到現在?”
蘇時道:“因為契約。”
“因為契約?”
蘇時點頭道:“因為如果當時動手,理約司一定會咬定契約就是真的,這樣一來,江清和那張契約就算是假的也就變成了真的,而所有的一切自然與理約司無關。”
“千秋質庫的銀子如果沒有放在東源質庫的庫房中,那又如何證明這一切都是東源質庫在幕後主使。至於劉曇和趙剛想要謀害江清和一案,自然也可以認為是他們見財起意,殺人越貨。”
“我相信,如果暗衛當時動手,就算劉曇和趙剛承認他們是東源質庫的人,但是暗衛一定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們與東源質庫之間有關係。”
這時,蘇時搖了搖頭,說道:“但現在就不同了,劉曇和趙剛親自把十萬兩銀子押運到東源質庫,劉司約也作為證人出現在公堂之上,那麼理約司和東源質庫再要想脫罪隻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周煜淡淡說道:“這麼說來,暗衛已經找到證據證明東源質庫和理約司勾結的證據了?”
“暗衛在理約司找到了幾枚私刻的官印,其中就有劉約司所說的已經廢除的那枚。而同時他們也在東源質庫找到原本屬於千秋質庫裝運那十萬兩銀子的箱子,加上東源質庫在熔化銀子時,劉曇和趙剛也在場,整件事情當然就昭然若揭了。”
周煜再次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盞,麵無表情的說道:“這麼看來,蘇公子是一定要與本王作對了?”
蘇時並沒有回避周煜的目光,突然笑了笑,緩緩說道:“齊王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事?”
“這一次東源質庫為什麼會輸得這麼慘?”
不過他並沒有讓周煜回答,立即解釋道:“東源質庫這次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所用的手段太過低劣,而且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他眼含深意的看著周煜,緩緩說道:“如果東源質庫與千秋質庫正麵競爭,就算撐不過三個月,相信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慘淡收場,而且還連累了理約司。也許齊王應該想一想,為什麼有人會想出這樣低劣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