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時最近一定會有所行動?“
“是。”
“能不能推測出他的計劃?”
喬楚大大方承認道:“下官不能。”
周煜並沒有責怪喬楚的意思,不由自主陷入沉思之中。而喬楚臉上也沒絲毫羞愧之意,因為他已經儘力了,而且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多聰明。
他之所以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憑借的也不是聰明,而是隨時都能保持清醒,既不會在低穀時妄自嗟歎,也不會因為處於高峰而得意忘形。
周煜沉思良久,最後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喬楚看著周煜迷茫的表情,也不感到奇怪。對於蘇時的舉動,他至少想到七八個理由,但每一個理由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而且現在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情。
所以他緩緩問道:“殿下適才進入書房時,麵有不悅之色,不知有何事煩心?”
聽到喬楚提起此事,周煜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冷峻,臉色也變得無比憤怒。
喬楚很少在周煜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因為周煜一直把自己的情緒控製得好,喜怒不形於色。
這時周煜已經恢複如初,緩緩說道:“因為有個人我找了十天,卻怎麼也找不到他。”
“這個人對殿下很重要?”
周煜淡淡說道:“如果不是他,我這一次又怎麼會一敗塗地。”
“白江川?”
周煜麵無表情的說道:“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殿下欲尋找的人是誰?不知下官可否幫上忙?”
過了許久,周煜才緩緩歎道:“這個人姓顧,叫顧應看,年齡已經將近五十,住在西城外。”
喬楚微微一怔,因為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更想不通這個人與周煜是什麼關係。
周煜的身體微微向後仰,靠在椅背上,說道:“這個人常年假扮道士,以替人看風水、測吉凶為由騙取錢財。”
喬楚吃驚的看著周煜,因為他實在無法把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和一個江湖騙子聯係在一起。
“殿下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人?”
周煜仿佛陷入回憶中,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喬卿可還記得六年前戶部貪腐大案。”
喬楚欠身道:“下官自然記得。”
六年前,黃河改道,淹沒了村鎮無數,導致一萬多人流離失所,成為流民。
朝廷緊急從國庫撥銀八十萬兩,由戶部安排賑災一事。
然而兩個月過後,淮南發生暴動,暴民占了淮濟縣,還屠了縣衙。
淮南府發兵平亂,三日之內便抓獲暴民一百五十餘人,其餘的人四散哄逃。淮南府守備審問之下,發現這些暴民原本是災民,自災變後來到淮濟縣。
原本來到淮濟縣的災民有七百餘人,被淮濟縣令安置在城外青牛穀。
除了每日一次施粥之外,淮濟縣令對災民不聞不顧,而且也不允許災民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