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繡女臉色未變,說道:“無功不受祿,公子已經給足了價錢,繡女不敢再接受公子的禮物。”
蘇時笑道:“也並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我知道唐大家喜酒,因此帶了一小壇自己釀造的將進酒讓唐大家品嘗。”
“將進酒?”唐繡女眼睛一亮,說道:“今日路過一家酒樓,見酒樓前放置著一壇酒,酒壇上寫著將進酒三字,難道那就是蘇公子釀造的酒?”
“不錯。”
唐繡女好奇道:“為什麼要把酒壇放置在酒樓門前?”
蘇時看了看時辰,笑道:“再過半個時辰就是午時,到時候唐大家就會知道了。”
唐繡女隻是微微一笑,說道:“蘇公子此次前來,恐怕不隻是為了說一聲謝謝吧?”
蘇時輕輕點了點頭,又笑道:“要想找一個喝酒的對手很難,上一次在青竹小院之中,在下和唐大家相談甚歡,不知道唐大家中午肯不肯賞臉舊地重遊?”
唐繡女不置可否,隻是靜靜看著他。
蘇時又緩緩說道:“彗娘留在絹帕上那奇特圖案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
唐繡女神情一動:“公子所言非虛?”
“在下不敢欺騙大家。”
唐繡女莞爾一笑,說道:“要想找一個喝酒的對手的確很難,既然蘇公子誠心相邀,繡女焉能推辭。”
蘇時喜道:“既然如此,我在樓下等候唐大家。”
唐繡女輕輕點了點頭,蘇時向她辭彆後,來到樓下取了衣服,交給林漠後,就靜靜站在馬車旁等候。
他並沒有等待多久,唐繡女就走了出來。
這時又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門前,唐繡女向蘇時微笑道:“讓繡女為公子帶路。”
說完,她坐上馬車,馬車緩緩前進,蘇時忙登上馬車,林漠立即將手中馬鞭輕揚,發出一聲清響,馬車立即跟了上去。
不多時,兩輛馬車來到了上次他們喝酒的小酒館,唐繡女下了馬車後,靜靜等在門前。此時酒店的掌櫃聽到馬車聲,急忙迎了出來,看到唐繡女,忍不住又驚又喜。
蘇時這時跳下了馬車,然而那掌櫃隻是癡癡的看著唐繡女,直到蘇時走到麵前才回過神來。
他急忙說道:“兩位貴客請進。”
唐繡女一聲不吭走了進去,蘇時看著那儒雅的掌櫃,笑道:“這是第二次叨擾,還未請教掌櫃高姓大名。”
掌櫃一臉失落,歎道:“鄙人姓魏名哲,公子請進。”
“原來是魏掌櫃,在下蘇時。”
魏掌櫃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隻是拱手道:“原來是蘇公子,幸會,幸會。”
雖然他嘴裡說著幸會二字,但臉上卻沒有一點幸會的表情。
蘇時也沒有在意,踏進酒館,看見唐繡女已經坐在上一次的位置。
蘇時坐下之後,林漠拎著酒壇也走了進來,唐繡女看著那小巧玲瓏的酒壇,忍不住笑道:“公子是不是有些小氣,這一小壇酒隻怕不夠公子一個人喝吧。”
蘇時笑道:“唐大家可不要小看了這一小壇酒,這壇酒至少可以喝醉三四個人。”
唐繡女自然不信。
蘇時也不解釋,隻是用力揭開了酒壇上的塞子。
此時午時已至,旺福酒前守在酒壇四周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袖口處滑出一把小鐵錘,然後在眾人的驚呼之中重重的砸向木架上的酒壇。
酒壇轟然破碎,清澈晶瑩的酒水如同泄洪一般湧了出來,傾瀉到地麵上。
酒水順著地麵四處流淌,濃烈的酒香擴散開來,令人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