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笑了笑,說道:“也許是那時候你正聲名鵲起,他對很好奇,所以才會想見見你。”
這本是秦楠的安慰之言,但蘇時突然神情震動,然後整個人如同一座雕像一樣靜止在那裡。
因為他終於明白了裴泫為什麼要在臨死前見他,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更多的問題。
他想來想去,發現自己實在看不透裴泫這個人。
太子的身份,從各種蛛絲馬跡蘇時大既能猜到,而且也能確定,但裴泫的身份卻讓他一籌莫展。
從他們都能認出那種奇怪的文字,蘇時曾猜測他們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一樣的,但很多事情又說不通。
如果裴泫的身份和太子一樣,他又為什麼要如此隱忍,而且還要一心為南景複仇。
兩世為人,很多事情都應該看得很開,而且即使要複仇,也不會選擇這麼隱忍和這麼複雜的方法。
但如果他的身份和太子不一樣,他又為什麼會認為那種奇怪的文字,而且還能看穿自己的身份。
蘇時相信,裴泫之所以要在臨終前見自己,應該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想在臨死前確認。而他之所以要對自己說那句奇怪的話,想來是通過那次見麵,他最終還是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裴泫又知不知道太子的身份?按理說,以裴泫無雙的洞察力,周暄的身份應該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麼他為什麼一定要周暄死?
隨著裴泫的死,所有一切似乎都成為了一個個秘密。
蘇時不停的用力揉著自己額頭,因為他的頭都快想炸了。
“是不是有什麼事想不通?”秦楠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忍不住問道。
蘇時根本無法回答她,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自己已經是一個瘋狂的存在了,如果再加上周暄和裴泫,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現在隻覺得這個世界的老天實在太瘋狂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
不過他知道秦楠心細如發,而自己剛才也太失態了,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理由,隻怕搪塞不過去。
隻不過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來,所以他隻好歎道:“裴泫的行為我一直都想不通,所以才會如此痛苦。”
蘇時剛才的表情變化,秦楠儘收眼底,所以這個理由並沒有秦楠信服,她隻是淡淡說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你又何苦敷衍我。”
聽到秦楠冷淡的語氣,蘇時也知道她在生氣,他緩緩抬起頭,看著秦楠的眼睛,真誠的說道:“我的確有事瞞著你,但絕對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這些事太過錯綜複雜,我自己都還沒有理清,說出來隻是讓人徒增煩惱而已。”
見蘇時的眼神不再閃躲,秦楠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她輕聲說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雖然愚鈍,你想不通的事情,如果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上忙。”
蘇時忍不住長歎道:“誰敢說你愚鈍,你簡直就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