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樓再也坐不住了。
即使兩個丫鬟不停的為他扇著扇子,冰鎮的蜜水已經喝了兩杯,但額頭上的汗水依然不停從他肥胖的臉上流了下來。
一進五月,陽光就變得粗暴起來,整個京城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這種天氣對一個肥胖的人一點都不友好,但是令蕭月樓坐不住的卻不是炎熱的天氣。
和昌樓的生意每況愈下,今天更是隻有兩桌客人,而且這兩桌客人都還是幾天前預訂的席。
蕭月樓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目光一直盯著眼前如同猴子一般的人:“你的意思是這半個月內所有的訂席都已經被取消了?”
侯曲雖然瘦,但此時額頭上的汗水絕不比蕭月樓少,他低著頭,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回掌櫃,恐怕不隻是這半個月……”說到這裡,侯曲苦笑了一聲:“屬下猜測,以後兩個月來我們這裡用餐的人隻怕也是寥寥無幾。”
蕭月樓驚訝道:“難道千秋酒樓的冰真的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隻知道還未進入千秋酒樓,就是站在酒樓門前,也能感受到涼風陣陣,無比清爽。兩相對比之下,誰又肯在其他酒樓用餐?”
蕭月樓沉吟道:“我們窖藏的冰有多少?”
侯曲搖了搖頭:“若我們像千秋酒樓那樣用冰,五日之內,窖藏的冰就會用完。”
聽到這裡,蕭月樓隻覺得全身上下汗水涔涔,擦之不儘。
而此時侯曲又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欲言又止。
蕭月樓一邊擦拭著汗水一邊苦著臉說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在我看來,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壞的消息了。”
侯曲定了定神,輕聲回道:“千秋酒樓現在更是大肆擴張,要麼直接收購酒樓,要麼以冰和將進酒與其他酒樓合作,短短三天之內,已經有十三家酒樓歸於其旗下。”
蕭月樓神色一喜:“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與他們合作?”
侯曲的臉色仿佛吃了黃連一般:“對方倒是同意合作,但條件是酒樓的利潤他們要占七成。”
蕭月樓歎道:“公主殿下提出這個條件,擺明了是不願意和我們合作。”隨即又疑惑道:“但公主殿下這樣做,難道不怕齊王、趙王聯合那些世家反撲?”
侯曲突然麵露譏諷之色:“三天前那些世家才被公主殿下收拾了一頓,現在那些人恨不得把公主殿下當活菩薩一樣供起來,哪還敢與公主殿下作對。”
蕭月樓驚道:“竟有此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盛夏來臨,他因身體肥胖,走兩步就汗流浹背,所以幾乎足不出門,而這幾日又憂心酒樓之事,故而外麵的事甚少關心,現在聽說京城世家居然被公主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忍不住大吃一驚。
侯曲說道:“掌櫃的一定聽說京城中的世家大部分都拿到了玻璃製品在各州的分銷權。”
蕭月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