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是說明天就能知道他的消息?”
蘇時輕歎一聲:“明天的確會有他的消息傳來,隻不過未必就是好消息。”
陰暗的地牢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的伏在冰冷的地板上,仿如死去一般。
二樓華麗的房間內,一個麵帶鷹視狼顧之相的胡人緩緩端起青瓷茶盞,揭開茶蓋,輕輕吹了吹上麵的浮茶,然後如牛飲一般,一口將便盞中茶飲儘,嘴裡嚼咬了幾下,“呸”的一口吐出幾片茶葉來。
“也不知道你們乾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飲茶,既苦又澀,禮儀繁多,不勝其煩。”
這時下首站著的人微微一笑:“宇文首領不必介意,這些不過是乾人自謂風雅之舉,卻無任何實用之處。”
宇文及仰頭大笑,笑聲裡充滿了張狂和得意。
“杜兄說得不錯,乾人就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杜自如也不與之爭辯,隻是靜靜站在一旁。
笑聲戛然而止,宇文及如鷹鷲一般的目光緊緊盯著杜自如:“那個少年的身份查出來沒有?”
“用不著去查,他的家人已經找上了門。隻不過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已經被我們打發走了。”
“他是誰?”
“他沒有說謊。”杜自如淡淡說道,“他的確就叫江風,是醉他鄉的夥計,因為害怕老板娘被騙,所以才會藏身在馬車下潛入沉香堂,想找出我們行騙的證據。”
“醉他鄉的老娘板在我們這裡投了錢?”
“我查了一下,剛投不久,共六千兩銀子。”
宇文及突然陰沉著臉,緩緩問道:“一個夥計怎麼會發現這是一場騙局?”
杜自如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他平靜的說道:“現在官府的人已經盯上了我們,也許事情已經泄露了出去。隻不過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他們才沒有動手。”
“所以你認為這個江風是偶然得到風聲,所以才會找上門?”
“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應該是這樣。”
宇文及麵露不快之色:“連一個小小的夥計都知道了這場騙局,傳揚了出去,豈不是會打亂我們的計劃。”
杜自如的神情卻平靜如常:“目前官府的人雖然把我們盯得很緊,但並沒有任何行動,顯然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