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寧伊的震驚不同,慕晚晴聽了路許南的話以後,雖然因為難堪而麵上泛紅,但神情看起來卻是明顯鬆了氣的。
她伸手接過本子,再度解釋了一句:“路同學你不要誤會,這個筆記真的不是給你的。”
說罷,慕晚晴彆過臉深深地看了一眼寧伊,粉唇欲言又止地動了動,最後在周邊同學們不太友善的目光裡低下頭,回了自己的座位。
寧伊被她那一眼看的簡直良心痛,不由便有些遷怒突然不按常理出牌的路許南。
後者看著一雙貓眼瞪得溜圓,明顯暗含埋怨和譴責的寧伊,輕笑一聲,悠哉抱臂往牆上一靠,嘲道:“怎麼,這就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寧伊聽他這語氣便想tui他一臉,可是唇角剛一動,太陽穴就警告的刺痛了兩下。
她隻好假裝聽不出對方語氣裡的嘲弄,強壓下滿腹不滿,佯裝害羞地垂下眼,軟聲附和道:“是呀,真的是太、感、動了呢~”
【可不是感動?我感動的簡直想擰下你的腦袋,幫你控控裡麵稱為智障的水!】
路許南現在已經能對寧伊的兩副麵孔保持不動聲色了,他“嗯”了一聲,狀似思考地摸了摸下巴,語速慢悠悠的:“這樣啊……”
寧伊眉心一跳,直覺有些不好。
路許南卻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那麼感動,那想必你肯定十分願意為我做一點點事情吧?”
寧伊心底警鐘瞬間狂響,嘴上卻隻能順著回答:“那是自然啊,我什麼都願意為南哥哥做的……”
她話音剛落,路許南便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緊跟著咳嗽了兩聲,道:“是這樣的,我可能是感冒或者發燒了,頭疼的厲害,人也沒什麼力氣……”
寧伊愣了愣,抬眼看向路許南,發現他臉色似乎是不太好。
眼底隱隱發青,唇色又發白,她出於人道主義正想勸對方去校醫務室看看,便聽到對方繼續道:“既然你這麼想報答我,那就隨便給我到倒倒水、打打飯、補補作業、做做筆記什麼的吧……”
寧伊差點給他氣笑了。
【嗬嗬,那您可真是夠隨便的呢:)您這哪是生病發燒啊?這是智力障礙!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種!】
寧伊看到路許南唇邊挑釁的笑容,突然明白了。
路狗這廝就是看她不順眼,故意拿捏她,找她麻煩呢!
【所以這是成了?路狗看我欺負了慕晚晴,現在幫她欺負回來?】
寧伊精神一振,連連點頭:“可以的可以的,南哥哥你生病了,我照顧你那是應該的!”
【啊!剛才說什麼除了我送的東西以外都不收,這就是“捧殺”啊!故意說那種話,把我推出去,其實就是為了不讓慕晚晴成為眾矢之的!臥槽,太陰險了這個男人!】
路許南越聽越覺得離譜,這跟那個四眼妹又有什麼關係?還捧殺?宮鬥劇看多了?
“你……”
[叮鈴鈴——]
上課預備鈴打斷了他的話,物理老師抱著教案從前門走進教室。
路許南看著寧伊身體晃了晃,轉身準備回座位,隻好把那些暫時不重要的問題又吞了回去,轉而道:“不要忘記幫我記筆記,我頭疼聽不了課。”
寧伊回頭看他一眼,匆忙應道:“包在我身上。”
說完轉身之際,白眼差點沒翻到天上去。
【拜托,你是因為頭疼聽不了課嗎?分明是智商不夠才聽不了課吧?】
嗬。
路許南看著對方纖細的背影,眯了眯眼。
一直乖巧坐在自己座位上吃了個完整瓜的方辭看見寧伊一走,立刻忍不住了,湊到路許南旁邊偷摸問道:“南哥,我這以後看見寧伊是不是要改稱呼了?”
路許南收回視線睨了他一眼,莫名道:“改什麼稱呼?”
“不厚道啊南哥你!”方辭指著路許南點了點,一臉“你可彆想瞞著我”的表情。
隻見他突然挺直脊背,微抬下巴,沉著嗓子不倫不類地鸚鵡學舌道:“寧伊說的沒錯,我不收除她以外女生的東西。”
說完,他自己先樂了,笑嘻嘻朝路許南比了個大拇指,嘖嘖道:“南哥霸氣!我都快聽彎了。”
路許南皺眉,看向他的眼裡滿是嫌棄。
方辭尷尬地“嗐”了一聲,道:“我這不是誇張手法嗎?不說這個,你和寧伊是不是……”
他說著,另一隻手也伸出來,兩個大拇指對著彎了彎:“成了?我下回見她是不是就得喊小嫂子了?”
路許南一聽,臉色更難看了,他抬手狠狠在方辭手背上呼了一把,道:“胡說八道什麼玩意兒呢你?我那是故意惡心寧伊的。”
方辭百思不得其解:“惡心?可是聽你那麼說寧伊得高興壞了吧?怎麼可能會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