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是什麼八點檔言情劇台詞?還有我說話怎麼打磕巴了?我應該走啊,現在!立刻!馬上!啊啊啊啊瘋了,我的身體為什麼不受我控製?!】
寧伊腳趾都忍不住蜷縮,深覺自己若是脫了鞋估計現在能夠在地上當場摳出一個馬裡亞納大海溝!
“那都是我自己想說的,我又不看言情劇……”路許南訥訥地開口,說完麵上露出很不好意思又帶著點尷尬委屈的表情,試探著問:“我剛說的話很白癡嗎?”
【呃……那倒也沒有,就是……啊!】
寧伊下意識捂住嘴,過了會兒反應過來,又想她是不是該抱頭。
路許南還在那追問:“就是什麼?”
【就是聽了讓人很受不了啊!聽完我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到底搞什麼啊?!】
路許南一怔,突然間福至心靈,一雙招子亮閃閃地看著寧伊,連頭痛都拋到腦後,他驚喜問道:“你、你喜歡我那樣說嗎?”
【你、你、你放屁!你才喜歡,你們全家都喜歡!#%¥%……】
寧伊杏眼圓睜,手忙腳亂地從草地上爬起來,一邊舉著手擋在兩人中間往後退,一邊衝路許南有點惱羞成怒地嚷道:“你你彆過來!你這是犯規!侵犯人**好不好?!”
“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路許南覺得冤枉,但眼見寧伊慌不擇路地後退,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衝她道:“好好好,我不過來,放心,這個距離我已經聽不見了。你彆再後退,後麵……哎!小心!”
話音剛落,寧伊已經“哎喲”一聲捂住了腦袋,她被身後一株垂絲海棠的枝丫戳到了後腦,本能彎腰想躲,頭發又被勾住了。
寧伊反手想去解,但不知哪個方向吹來一陣調皮的風,將她細軟的發絲吹得揚起,加上路許南見到這情況已經大步朝她走來,她心中一慌手下反而更亂了,幾番動作下,頭發倒纏得更多更緊了。
“嘶——”寧伊不由踮起腳靠近樹梢以緩解疼痛,但仍覺得自己頭皮都要被扯掉了。
“彆亂動。”
高大的軀體從前方籠罩過來,路許南先抬起手固定住亂晃的樹枝,防止頭發越纏越亂,隨後另一隻手非常小心地、一點一點地解枝丫上勾纏的發絲。
因為姿勢的緣故,寧伊整個人仿佛被路許南攏在懷裡,對方炙熱的鼻息偶爾噴灑在她的頭頂,似乎隻要稍一抬頭就會碰到一起,這弄得她更不敢動了。
而路許南還在那全心全意地幫她解著頭發,並未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和姿勢都過於曖昧,嘴裡念念叨叨著:“說了讓你彆退彆亂動,現在好了,頭發都扯掉好幾根……”
寧伊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正架在火爐上的熱水壺,不知哪裡來的火那麼
旺,燒的她臉紅發燙。
她垂下眼瞼盯著身前人胸前的校徽,嘟囔抱怨:“要不是你我能這樣麼……”
溫暖的掌心貼著頭皮輕輕揉了揉,寧伊聽到頭頂傳來路許南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居然還挺溫柔。
“是是,都怪我。好了,還痛不痛?”
寧伊睫毛一顫,感覺“熱水壺”裡的水瞬間“燒開”了。
她臉一個爆紅,隻覺自己的頭頂正在嗚嗚往外冒著熱氣。
“不痛!”
寧伊縮縮脖子躲開他的手,自己捂住剛才被揉過的地方狠狠搓了兩下,將那陣電流般的顫栗覆蓋掉,飛快地跳離開他起碼兩米遠,警告道:“你離我遠點兒!”
路許南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又無聲合上了,他微微垂著頸,唇線抿的緊緊的,眼瞼也跟著垂下來,十分沮喪的樣子。
看上去竟令人覺得模樣有點可憐。
寧伊看著他這樣,又忍不住想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度。
畢竟原本路許南本來是可以不跟她坦白讀心術這件事的,而且也並沒有借此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寧伊斟酌著開口:“我隻是想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畢竟腦袋裡的想法能被人聽到,這真的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路許南默了默,最後像是理解般點點頭,他耷拉著腦袋低聲道:“我也不想的,突然莫名其妙就能聽到你的心聲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能力出現也沒多久,是從你在巷子裡救了慕晚晴那天才開始的,而且時靈時不靈,我聽到的其實很少……”
寧伊聞言怔了怔。
巷子裡救慕晚晴那天?那豈不就是她無意中改變主角初遇情節的那天?難道路許南這個情況……是她當初影響劇情而造成的嗎?
她不由看向路許南,後者抬手抹了把額上的虛汗,嘴唇乾燥起皮,唇色很淡。
對了,這人還發著燒呢。
想到這裡,寧伊心裡頓時更加不安了,她不禁往前走了兩步,問:“那個……你還好吧?”
“嗯?什麼?”路許南掀睫看向她,臉上困惑不似作假。
寧伊意識到這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生病,心裡頓時生出一股無名火,好看的眉毛蹙起來,質問道:“你在發燒你自己不知道嗎?”
“發燒?”路許南抬手摸了摸額頭,看上去十分詫異:“我發燒了?怎麼會!”
說著,他身形晃了晃,似乎有點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