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老娘可是十裡八鄉最有名的媒婆,就靠著給人說媒,解放後就被劃成了地主成分。
現在改革開放了,說媒這事兒,需求更大。
四大隊四隊公房。
劉福旺再次麵對一個隊的男女老少。
四隊不同意,這路就沒法修。
“如果不修路,製衣廠,要麼放在公社,要麼放在縣城裡。春來的電報說得明白,在山城不僅弄了一個有幾百人的製衣廠,還有一個幾百人的麻紡廠……”
“這不可能吧?春來是咱們隊長。”
“是啊,他當初可是賭咒發誓說全村還有一個光棍,他就不討婆娘。”
“他怎麼能這樣,就丟下我們不管了?”
上次劉春來回來,抬八祖祖的滑竿,那可是抬著劉春來從溝裡到了公房。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劉春來兩腿間堆成山的錢。
上一次見到這麼多錢的時候,隻有一些老人口中傳的——當初劉八爺分家產之前,也這樣乾過。
“現在你們認他當隊長了?八爺,當初你指定的春來當旗手,你當著所有人,把這麵旗交給了劉春來!你老人家說:旗幟所指,皆是我劉家後生前進方向,無論是懸崖峭壁還是刀山火海!現在,不要求誰跳崖,也不要誰上刀山闖火海,隻是把田地收回來!”
劉福旺知道跟其他人說沒用,直接把火引到了劉八爺身上。
果然,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旗幟是劉八爺交給劉春來的。
劉八爺看著劉福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福旺,你莫拿話擠兌我。我且問你,製衣廠的錢,好幾萬,我隊的人,誰拿到了?”
“對!我們都沒看到錢!”
“製衣廠的工錢都沒發!”
眾人紛紛為劉八爺叫好。
果然,劉家老祖還是為整個老劉家考慮的。
“我再問你,春來搞家具廠,他占四成四,沒誰有意見;張木匠負責技術,占辦成,也沒誰有意見。我劉家坡僅僅分得半成!其他生產隊,出了啥?何德何能,跟我劉家坡一樣皆分半成?春來是我劉家的旗手,你是大隊長,倒是說說,是其他生產隊的啥?”
劉八爺的語氣中,滿是憤怒。
這不是開玩笑。
家具廠一套家具,生產成本隻要90多塊錢,賣價一套860。
其他生產隊,都能分。
本來,這應該是四隊的。
劉八爺沒有問,劉福旺父子也沒解釋,老頭子見的市麵多,自然不會樂意彆的生產隊就這樣占了他們的便宜。
對劉春來跟張昌貴的股份,老爺子一點意見都沒有。
以前他劉家的產業,掌櫃的都有股份呢。
給股份,才能留住人,劉春來不給,他也會讓劉春來給。
“我還問你,田土你收回去,我劉家老小,吃啥,嚼啥?”
連續三個問題,問得劉福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整個葫蘆村,能真正鎮住所有劉家人的,從大多數人都吃不飽開始,就不再是劉福旺了。
而是劉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