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其他的黨員跟社員代表,也是心思各異,卻沒人說話。
“行了,各自回去安排人,明天早上按照時間,埡口上集合,各自帶工具……”劉春來本來想說明早上四點半,想了想,有些不人道。
等他們自己按照時間來。
“這不錯,當個鄉長都綽綽有餘。”劉支書沒說兒子當縣長綽綽有餘,怕這狗曰的驕傲。
人一旦驕傲起來,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把天給捅一個大窟窿,怎麼辦?
劉春來白了老爹一眼,“你一開始就這樣謀劃的?楊光明應該乾不好這個吧?”
“要有人當反麵教材,如果他乾好了,你剛才說的一隊拋開,怎麼辦?胡蘿卜要有,大棒也得有……”劉支書一臉高深莫測地背著手走了。
田明發自覺地跟支書以及大隊長離得遠一點。
知道太多,容易死得快。
即使不死,當不成狗腿子,那比死了還難受。
沒見著,今天春來大隊長都給了他好幾百讓他支配麼?
“你怎麼看?”謝建軍問廖誌光。
廖誌光看著劉春來的背影,歎了口氣,“一隊成了被殺的雞,如果不管用,估計到了最後……”
他沒說。
謝建軍也知道,“得做好準備工作,爭取下次收地的時候,把土地全部收回來。”
“路從你們那邊走呢。”廖誌光沒好氣地說道。
從一隊到六隊,是個環裝。
公路肯定要修通,從那邊都能走。
要不然,四隊到公社的路得先上山,再下山。
難度大了很多。
“不要忘了,四隊要修通到望山公社的路,一旦修通了,四隊那邊才是主要的通道,你們過去更近……”謝建軍提醒對方。
廖誌光苦笑,“他把大部分廠都建在二隊呢。”
說到底,他們還是摸不透劉春來的想法。
從一開始,無論是劉春來還是劉福旺透露的情況,都說明劉春來準備以二隊跟四隊為主,作為發展的重心。
可現在這種做法,又讓人摸不透。
一隊是關鍵。
可直接把條件最好的一隊給放棄了。
六個生產隊,一隊的地勢最平坦,水源條件也好。
劉春來甚至把大隊部都搬到山上去……
“這狗曰的,太不是個東西了!虧得老子還真以為他是準備把大隊長的位置讓出來……”鄭建國一路走,一路罵劉福旺那個老狗曰的。
胡定元在他身後,“咱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不甘心。
一開始,劉春來給2塊錢一天,對他來說,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當時他以為,劉春來是因為沒錢,為了讓他乾活,才給出這麼高,反正空頭支票嘛,隨便開。
可後來,才發現,這錢,其實給少了。
工人比他拿得更多。
心中自然就不平衡。
在胡定元看來,他這樣的老師傅,在整個廠子不可或缺,以為自己拿捏起來,劉春來就會服軟。
沒有他,搞不定。
結果,劉春來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從山城跟縣裡調人來。
太陰險了。
就因為自己也想要像外來的張昌貴那樣,拿股份,劉春來就用這樣的方法逼著自己不乾……
誰心中能平衡?
“不這樣算了,還能如何?胡裁縫,至少,我的損失沒有你的大。”鄭建國冷哼一聲。
這狗曰的也不是好東西。
胡定元更是冷笑連連,“你怕是不曉得,劉春來計劃給每個隊長多配股份……”
他這完全是為了讓對方鬨心。
可鄭建國不知道啊。
劉福旺說了很多次了,過年的時候,會根據每一家的股份分錢。
家具廠雖然一直在生產,價格也不少,但是每個月並不能產生太多的效益,現在一個月的產量,也就七八十套,不到十萬塊錢。
可服裝廠不同。
成本低,利潤高。
劉春來每次回來,都是上百萬往大隊帶。
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著去爭那個大隊長。
到時候以大隊長的名義,要求分給所有人,作為大隊長,他肯定要多拿一些不是?
“真的是這樣?”鄭建國問胡定元。
胡定元沒有理他,冷哼一聲,直接走了。
“狗曰的,楊光明想搶老子的隊長!老子非得讓他到時候求著把隊長還給老子!要想乾成這事兒,除非他屋頭祖墳開裂……”
說完,鄭建國也就向著隊裡走去。
坡上正熱呢。
“潤民哥,這麼早就出來了?”
距離大隊部隻有四五百米的地方,一個光著上半身,戴著草帽、佝僂著腰的老頭正在用鋤頭在紅苕地理除草。
鄭建國走了過去,從兜裡掏出春雨,遞了一支給鄭潤民。
鄭潤民一臉感激。
“這地你不是跟隊裡換了麼?”
“換了,之前不是也說了,等我把土裡的紅苕收了才歸隊裡嘛。”鄭潤民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給你說,你這地下麵,埋著石油呢。前些年勘探隊不是來過麼?劉福旺父子想要把這個收回去……”
“當真?”鄭潤民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
隨後又一臉疑惑。
對方是隊長啊。
“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咱們是一家人。我就是看不慣劉福旺父子作威作福……這事兒你可彆傳出去了,要不然,我這隊長就當不成了……”
說完,鄭建國就走了。
六隊地地界,挨著一隊。
同樣也是一道石穀子山梁分隔開。
石穀子另外一邊,好些人同樣在地裡乾活。
鄭建國如法炮製,不是說地下有金礦,就是下麵埋藏著石油。
國家要開采石油或金礦,那賠償可不少。
劉福旺父子想把這地方用彆的沒有石油的地方收回去,然後他們自己黑了國家的賠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