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碧眼鷹鉤鼻子的人,來老劉家認祖歸宗,祖公老子能同意?”劉福旺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劉春來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可轉念一想,要鄭天佑跟柯爾特真有認祖歸宗的想法,還真是個麻煩事。
劉八爺是那種以家族為重的人。
周蓉這個外孫女找回來,他不僅沒把宅子給她,連金條,也隻準備給兩塊。
而且,當時劉八爺還是帶著商量的語氣征求劉春來的意見,要是劉春來不同意,周蓉什麼都得不到。
劉八爺就是這種老舊的思想。
兩爺子坐在埡口上一塊石頭的邊緣上聊著這事兒。
已經恢複正常神態的科爾特夫妻兩,在嚴勁鬆幾人的陪伴下,從山下上來了。
劉春來絲毫沒有去迎接的意思。
劉福旺也不催促他為了美刀去迎接國際友人了。
一直等到汗水淋漓的幾人上了埡口,劉春來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拍了拍p股,迎了上去。
“你就是在這地方設計出那些服裝的?”見到劉春來,已經累得不想動彈的愛麗絲有些無語,“這裡除了一些不穿衣服的男人,啥流行元素都沒有……”
不遠處的工地上,幾乎所有工人都赤著上身,皮膚都被曬的黑得發亮。
柯爾特站在埡口邊上,感受到微弱的山風帶來的涼意,看著劉春來,一臉懊惱:“早知道我就應該端著港商的架子,在縣城等你。這山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下了車還要走這麼久,爬這麼高的山。
廠子建在這山裡?
“上麵有涼茶,喝點?”
田明發已經提著一個木桶,手裡拿著一個洋瓷碗過來,把碗放在地上,倒了一碗涼透的老鷹茶。
這玩意不僅解渴,還解暑。
劉春來有些意外,楊藝居然也來了。
“哼!”見到劉春來看向自己,楊藝直接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嚴勁鬆跟馬文浩兩人又渴又累,吹著埡口上的山風,見沒人接,也不顧禮儀,接過搪瓷碗就咕嘟咕嘟灌了一嗓子。
廖強跟李克兩人也喝了不少。
柯爾特跟愛麗絲兩人看著洋瓷碗,實在是無法把嘴巴湊上去。
洋瓷碗邊緣上的搪瓷,全掉了。
這麼多人用一個碗喝水,一點都不衛生。
哪怕又熱又渴,實在是沒法接受。
劉春來看著他們,倒也不在意:“等大隊部建好了,你們就隻需走到這裡。咱們先下山吧……”
柯爾特沒想到,剛上山,又下山。
劉春來絕對是故意的!
可他們需要跟劉春來簽合同。
愛麗絲直接抱怨了出來:“還要下山?早知道我們就在山下等你!”
劉春來笑著解釋:“我們下山去另外一邊。”
說的時候,指向了四隊的方向。
跟這兩人接觸了幾次,柯爾特夫妻倆比鄭天佑的毛病都還少一些。
也就沒有那麼客氣。
要是鄭天佑來了,劉春來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態度。
無奈之下,柯爾特跟愛麗絲兩人隻能跟著劉春來往山下走。
“以後,我再也不會來這裡了!”愛麗絲抱怨著,“你應該告訴我,至少讓我換成平底鞋!”
劉春來這才發現,愛麗絲穿著高跟鞋。
還好,隻有三四公分,不是那種很天高。
要不然,她估摸著爬不上來。
“那是以後的事,上麵太陽大,皮膚很快都會被曬黑,下山十分鐘就到了。”
劉春來已經習慣了上山下山。
無論是誰,每天至少一趟,也都會很快習慣的。
下山真要不了多久。
柯爾特夫妻倆一看就是平時不經常運動的人,穿著高跟鞋的愛麗絲更是高一腳低一腳。
即使有楊藝扶著,愛麗絲下山也走得極其痛苦。
“劉大師,聽說你們族長原來在山城呆過,是川軍的重要將領?”柯爾特沒有問劉大師是不是一開始就算出來了。
既然劉春來也是劉家的重要人物,應該很了解族長的情況,主動開口問劉春來。
劉春來正琢磨如何開口問柯爾特呢。
沒想到他主動問了出來。
“對,我八祖祖確實是……”
突然,劉春來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會兒,楊藝也顧不得生劉春來的氣,說道:“柯爾特先生的父親是川軍上校團長,在38年8月跟第一批川軍一起誓師出川,奔赴抗日戰場……”
楊藝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父親名字叫劉萬德,原本是軍閥劉湘身邊的重要軍官。”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饒是有心理準備,劉春來腳下一個沒踩穩,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要摔下去,估計能滾出上百米遠。
劉春來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問楊藝:“你確定他父親叫劉萬德?”
“對,就是劉萬德,我母親一直告訴我,我父親是這個名字,而我的全名是柯爾特·阿格尼絲·劉。”
柯爾特眼巴巴地看著劉春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本來走路就痛苦的愛麗絲也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劉春來。
臥槽!
我了個大槽!
劉春來真的被這種巧合事情給嚇到了。
要不是上次周蓉喊著劉八爺的名字問他是否還記得府南河畔的秦詩瑤,劉春來真不知道劉八爺的大名。
老劉家“厚德順萬載,福澤照千秋”的字牌輩分中,唯一一個萬字輩的老祖宗,就隻有劉八爺一人!
“八爺不就是叫劉萬德嗎?”劉福旺見劉春來不吭聲,詫異地說道,“老頭真沒吹牛?你是劉萬德的兒子?”
劉支書很疑惑地看著柯爾特,問到。
眼前這人,一點都不像老劉家人。
跟劉八爺也沒有幾分相似啊。
“你們族長真的叫劉萬德?原來川軍的上校,山城的袍哥‘仁’字堂的舵把子劉八爺?”柯爾特見劉春來不回答,更是急切地問道。
一口地道的山城腔。,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