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嚴勁鬆之前,咱們公社書記在農忙的時候釣魚,被處理了,現在好像都還沒出來……”
劉大春不停地給劉春來說好話,甚至各種舉例,告訴他現在這事兒乾不得。
“我就說那年我抓黃鱔,結果黃鱔沒抓到,挨了那麼一頓打,居然是這樣的原因。”
劉春來有些有些。
農忙時候,跑去釣魚,他不挨收拾,誰挨收拾?
自己這跟他根本就不一樣。
“大春哥,你不用說那些,不僅我要抓黃鱔,等到這個忙過了,咱們大隊,還得組織人幫著抓黃鱔……”劉春來之所以要堅持這個,是有想法的。
看著劉大春滿臉的驚恐,他這會兒反而不想給他解釋了。
許誌強跟呂紅濤來得正好。
農村裡麵,不僅要搞種植,養殖也是不能少的。
胸口掛著攝像機的宣傳乾事,從公社出發,沿著四大隊尚未完工的新修公路,看到很多場麵,都覺得適合記錄下來。
短時間內,居然就用完了一個膠卷。
這讓他有些肉痛。
可這確實有太多值得記錄的。
特彆在大坪灣,直接炸山來修路……
如果不是要去跟書記縣長彙合,僅僅是大坪灣,他就覺得值得他采訪一天。
很多年沒有看到這樣的工程了。
曾經劉福旺修水渠的事兒,被他的前輩報道,然後前輩去市裡了……
隻不過,劉福旺的提灌站沒修建起來。
其他大隊今天也在打穀子,卻不是他要記錄的。
四隊,今年又開始集體乾了。
這種事情,稍有不慎,就會出問題的。
可當他沿著小路,從燕山寺上的另外一邊下去,發現除了好幾個田裡都在忙碌著打穀子,豐收的喜悅讓社員同誌們有說有笑,覺得完全可以寫一篇關於農民豐收場景的通訊稿,通訊稿剛在他腦海中成形,就發現了不和諧的一幕——在其他人都忙得渾身是汗的農收場景中,居然有個年輕人在乾田裡摳黃鱔!
更不和諧的是,他旁邊還有人提著桶,不斷對年輕人說著什麼。
哪個乾部家的公子?
居然如此牛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須拍下來,必須請求縣裡嚴肅處理。
縣裡處理不了,那就找更高級的單位!
還好,不遠處一行人也往下走,顯然那是嚴勁鬆他們領著呂紅濤等人。
“哢嚓~”
相機閃光燈閃現,伴隨著還有一聲很大的快門聲音。
劉春來手裡抓著黃鱔往劉大春提著的桶裡放的一瞬間,被記錄下來。
照片背景中,不遠處有著一台打穀機,十多人正在忙碌著……
“乾什麼?”
見到有人拍照片,本來心中就擔心劉春來抓黃鱔的事情被曉得,劉大春頓時急了。
丟下手裡的黃鱔桶,就要上去奪相機。
“你乾啥?”李春來阻止了劉大春,有些意外地看著那名黑著臉,手裡舉著相機,一副乾部模樣的人,也是好奇。
自己也搞了一個相機,拍了不少。
可不會自己衝洗照片呢。
“彆人都在忙著打穀子,你在這裡摳黃鱔,你就不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好?”宣傳乾事黑著臉問劉春來。
自己好歹也是縣裡的國家乾部。